鄧森知道軍情緊急,午飯也顧不上吃一口,快馬加鞭趕赴邱定國大營。
邱定國按照曹楓的方針,全軍處在戒備狀態,聽了鄧森的話微微皺眉:“此事關乎數萬軍卒的性命,斷然不可草率,你可有二皇子殿下的令箭?”
鄧森一愣,他來得匆忙,也沒討什麼令箭,這也不能怪鄧森,他一介武夫,沒有軍職,對軍中諸事的程序並不是很懂,偏巧二皇子也是初次帶兵,曹楓雖然有軍職,但入伍時間尚短,被剛剛敗給浦納頓,頗有些失魂落魄,一時也忘記了令箭的事情。
邱定國雖然帶兵多年,但並不是什麼悍將,這次跟隨二皇子出征,也沒想過身先士卒,加上昨天攻城未果,夜裏又遭到偷襲,此時怯戰得很,讓他揮軍攻城還真有些害怕,萬一對方是計,自己衝進城裏被包了餃子,可就有去無回了,就算自己不衝進去,如果再次損兵折將,被冰賊打一個反衝鋒,丟掉大營,部隊也給衝散了,回去也不好交差。以邱定國的想法就是按兵不動,等二皇子整頓完畢,合兵一處,猛攻一點,重兵壓境才是攻城略地的王道。
沒有看到令箭,邱定國便不肯出兵,鄧森急得團團轉,與邱定國一言不合吵了起來。邱定國氣壞了,不管怎麼說,邱某人是鐵衛營統領,正牌的將軍,而小小鄧森隻不過是國舅府的家奴,就算是武功不弱,那也僅僅是個會武功的家奴,有什麼資格在將軍麵前大呼小叫?行軍打仗的事情,慢說一個小小的家奴,就連二皇子殿下和曹楓將軍也得聽邱某人的,多年帶兵經驗擺在那裏,誰敢不服?
邱定國連續兩天守了冰賊的窩囊氣,昨夜又被曹楓不知深淺地斥責了幾句,正是窩火的時候,於是把一腔憤懣都發泄在了鄧森的身上,先是不顧身份地破口大罵,又把他亂棍打出軍營。
鄧森無比委屈地來到二皇子的中軍大帳,把剛才的遭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二皇子大怒,留下曹楓鎮守營地,帶上督戰隊親兵,快馬來到邱定國的營地。
邱定國在二皇子麵前可不敢囂張,但也不承認剛才有錯,一口咬定鄧森沒有令箭,而且越庖代俎,影響自己的整體攻城戰略。二皇子氣得把桌子拍得山響,下令邱定國立即攻城,不得推諉扯皮。
邱定國無奈,隻好集合三軍,擂鼓出戰。
大龍王朝的軍隊在赤州東門遭到了堅決抵抗,這裏果然隻有武裝起來的赤州百姓,但冰原帝國民風剽悍,兩國邊境爭端不休,不管是兵還是民,對恨透了對方,這些老百姓知道赤州被攻破以後絕無幸理,所以拚死抵抗。
民眾雖勇,但畢竟打不過正規軍,就在東門岌岌可危的時候,浦納頓從南門調集過來的正規軍到了。因為雙方兵力懸殊,浦納頓不得不兵行險著,昨夜親自帶兵偷襲了邱定國,回城以後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南門,倘若今天一早邱定國攻城,東門必破無疑。浦納頓就像一個賭徒,賭邱定國不會來冒險強攻。當成功守住了南門,二皇子的部隊徐徐後退,浦納頓毫不遲疑地撥出一半兵力調回東門,剛好趕上邱定國強攻,雖然驚險,但卻守住了城池。
邱定國的攻城部隊和老百姓打還能占上風,突然遭到冰原帝國正規軍的迎頭痛擊,當時就被打懵了,攻上城頭的兵卒一個不留都被砍殺殆盡。邱定國這次進攻損失慘重,隻好再次龜縮回營地。
二皇子臉色鐵青,他想不到再次指揮失誤,現在他也不清楚赤州城內究竟有多少軍隊,莫非是斥候的情報不準?
就在這時,衛兵突然氣喘籲籲地跑來報信,南門那邊正在修整,冰賊鐵騎突然殺了出來,把曹楓打了個措手不及。冰賊來去如風,在大營裏掃蕩一番,砍倒旗幟無數,曹楓與浦納頓再次交手,可惜戰馬不如浦納頓的大宛神駒,再次受了傷。
邱定國聽說曹楓也被劫了營,心中暗暗高興,這次算是找到陪綁的了,否則隻有自己被劫營,日後容易受到重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邱定國連忙提出合兵一處的戰略,二皇子此時心亂如麻,想不到首次出征竟然遇到了這麼多難題,看來隻是熟讀兵書沒有太大的作用,隻好長歎一聲,命令邱定國整頓兵馬,與曹楓彙合,明日全軍猛攻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