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霞想不到這種軍國大事,皇上竟然會征求自己的意見,但既然皇上問了,就不能不回答,心裏盤算起這幾個人,蕭九歌是雙料狀元,雖然名不符實,卻也沒人敢不承認;曹楓是雙料榜眼,雖然有些冤枉,但也沒人敢替他喊冤;文試的探花名叫於顯光,並沒有什麼家世背景,目前看他已經站在大皇子和沈剛那邊,一力主和;武試的探花是石磊,那個人高馬大的赳赳武夫。
龍飛霞略加思索,說道:“皇上,末將出身行伍,對文職體係不是很明白,隻能說說關於武試諸人的淺見,盡管邊關也急缺人手,但末將以為,這些新人盡管武功高強,又精通行軍打仗的謀略,但凡是紙上得來終覺淺,他們沒有親自帶兵的經驗,還是應該放在京城各營鍛煉一段時日,寶劍不經磨礪,是無法上陣殺敵的,所以,末將建議曹楓暫任禦林軍副統領,配合京兆尹佟瑞,主抓城內治安,他是曹大人的侄子,對那些不服管教的王公貴戚的子嗣或許能有些震懾作用;石磊可擔任鐵衛營副統領,輔佐邱定國,訓練精兵。通過福祿山那場血戰,可以看出鐵衛營軍紀鬆弛,應變能力極差,如果長此以往,這支拱衛京城的勁旅就形同虛設了。”
當日蕭九歌去福祿山采藥遇襲,險些丟掉小命,邢彪、龍飛霞、關文傑等人都受了傷,皇上一直在關注這件事的進展,對當時的情況了如指掌,寒聲說道:“霞兒此言有理,京師四支軍隊是大龍國的精銳,可不是養少爺兵的地方!不過朕看石磊這個人雖然腦子不大靈光,能勝任得了嗎?為什麼霞兒不讓蕭九歌去呢?”
“蕭九歌?”龍飛霞一愣,連連搖頭:“蕭九歌自己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他會遵守那些軍紀嗎?蕭九歌的女人一劍剜出了邱定國的眼珠子,功夫驚世駭俗,末將曾與圓通仙長探討,仙長說認得此女,武功高深莫測,就算仙長與之對戰也沒有把握,仙長說再過幾年,天下將無人敵得住這個女子。末將敢斷言,蕭九歌若是進入鐵衛營,不僅邱定國鎮不住他,就連五千鐵衛,也都會被他教壞。”
皇上撚須大笑,圓通道長也對皇上說過蕭九歌的那個神秘女人,所以此時聽龍飛霞說起並不感覺意外:“霞兒果然是那蕭九歌的知己,不錯,不錯,若是蕭九歌把朕的五千鐵衛調教成五千個紈絝子弟,那京城可就熱鬧了。”
龍飛霞見皇上沒有生氣,繼續說道:“石磊雖然愚鈍,但這是缺點也是優點,正因為他生性愚鈍,認死理,所以才不會結黨營私,隻會忠心耿耿為皇上辦事,軍人的首要之職就是令行禁止,服從指揮,隻要石磊能做到這些,然後身先士卒,嚴格要求部下,就可以勝任鐵衛營副統領之職了。”
皇上連連點頭:“霞兒說得不錯,甚合朕意,那你再說說,蕭九歌當如何安排,莫非霞兒想讓他去前線磨練?”
龍飛霞起初確實有個這個想法,把蕭九歌送到北國邊陲,讓他嚐一嚐塞北風雪的滋味,但轉念一想,父王不知內情,必定把這個錯誤認定了的準女婿帶進大營,蕭九歌雖然很壞,但討好長輩還是很能耐的,否則又怎麼會讓錢恒把偌大錢家都送給他?又怎麼會讓那些朝廷大員對他另眼相待,就算沈剛、曹景騰是別有用心,那邢彪又該怎麼算?所以萬萬不能讓蕭九歌與父王見麵,否則他討得父王歡心,父王力主立即成親,這件無比惡心的事情可就不能逆轉了。
龍飛霞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皇上,末將以為不妥,初出茅廬的武狀元帶兵去邊關,咱們大龍國不是沒有過先例,但這些人紙上談兵多過親身應戰,關鍵時刻難當大任,還是……留在近衛營磨練吧……”
龍飛霞又想把蕭九歌送進衛戍軍的大營,但又想到他救過關文傑的性命,關文傑也約束不了他,更何況衛戍軍駐紮在城外,與家眷見少離多,倘若蕭九歌總是不回家,朱雀、葉秋雨和錢多多就會很不開心,這幾個女人都很好,與自己脾氣相投,如果她們幽怨起來,自己也會難過,算了,還是放在近衛營吧,有三點好處,首先是在皇城之內,安全有保障;其次是盡量少讓他接觸外人,這個混賬太容易搞出是非,損害自己的名譽,放在身邊安全一點;再次也是最重要的,蕭九歌到了自己的手下,還不就變成了一個麵團,想怎麼捏就怎麼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