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傅紅袖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一個好色之徒,你以為蕭九歌剿匪是為了定州府的老百姓?還不是因為要去討好清風嶺的那個女土匪!”
奇峰微微有些不滿,出言勸道:“大小姐,薛大當家也是可憐之人,她雖然落草為寇,但從不欺壓百姓,而且在大小姐被汪四海擒住以後,她能前往禿頭山說情,拖延到九少爺的援兵到來,也算是大功一件,試想,倘若薛大當家沒有拖延時間,那汪四海見了大小姐的花容月貌……”
傅紅袖臉色一沉:“大不了又被糟蹋一回,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奇峰神色變了變:“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啊?”
傅紅袖麵露淒然:“汪四海是個畜生,蕭九歌又何嚐不是呢?本小姐的清白就毀在他的手上,這次回京以後,本小姐就下一道招夫榜,誰能殺死蕭九歌,本小姐就嫁給誰!”
奇峰大驚失色:“大小姐,此事萬萬不可,且不說九少爺一表人才,乃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單說老爺也有把大小姐嫁入錢家的打算,否則發生了這麼大事情,老爺早就雷霆震怒了。”
傅紅袖眼圈一紅:“我爹還不是看中了錢家的財產!”
奇峰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大小姐,你不能這樣說老爺,老爺他……”
“住口!”傅紅袖瞪了奇峰一眼,惡狠狠地喝道:“要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下人,竟然管起本小姐的閑事了!”
奇峰一肚子話被嗆了回去,無奈地低下頭:“大小姐教訓的是,小人多嘴了。”
傅紅袖罵完之後也有些後悔,但又不願放下大小姐的架子去道歉,雙腿一夾馬腹,衝了出去。奇峰長歎一聲,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心裏暗暗把傅紅袖與蕭九歌做比較,蕭九歌雖然是聞名天下的紈絝子弟,但對下人卻非常客氣,尤其是對自己,處處禮讓有加,有如兄弟一般,讓人受寵若驚。而傅紅袖呢,不管自己如何忠心耿耿,她始終把自己當成下人。想到這裏奇峰竟有些興致闌珊。
鄧森縱馬追了過來,到奇峰的身旁漸漸放緩,笑道:“傅大小姐的脾氣不小,齊兄這些年想必受了不少委屈。”
奇峰臉色微微一黑,寒聲說道:“都是當下人的,鄧兄沒必要這麼擠兌奇某吧。”
“齊兄言重了,鄧某是想說,若是齊兄在尚書府過得不順意,曹大人隨時歡迎齊兄去喝茶。”鄧森壓低聲音說道:“曹大人禮賢下士,在朝野上下是出了名的,有一次他曾經閑聊時說起,戶部尚書府的奇峰是個人才,可惜蒙塵於瓦礫之間,著實可歎。曹大人說這番話的時候,鄧某就在一旁,嬌嬌小姐也在,齊兄若是不信,盡管去問。”
奇峰不屑地一笑:“國舅大人也許是喝醉了,做不得數的,倘若奇某為了這句話就去韓大小姐那裏刨根問底兒,才會惹人笑話。”
雖然奇峰的態度不夠尊敬,但鄧森仍然拱了拱手:“齊兄,鄧某隻是一個傳話的,曹大人愛才惜才之心天地可鑒,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相信會有一天,你我二人共同為曹大人效力,做出一番大事業。”
鄧森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策馬走在前麵的傅紅袖目光一寒,冷哼了一聲,狠狠地甩了一下馬鞭。奇峰有些惱怒地瞪了鄧森一眼,連忙追了過去,自從綁架事情發生以後,奇峰再也不敢離開傅紅袖半步,除非傅紅袖和蕭九歌在一起的時候,奇峰才能放心一些,在奇峰的心中,早已把蕭九歌當成傅家的姑爺了。
“紅袖,外麵風大,上車來吧,九少爺講故事可好聽了!”韓嬌嬌撩起布簾招呼道。
傅紅袖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憤懣,惡聲惡氣地說道:“你願意聽他胡說八道就嫁給他好了,鑽進被窩裏讓他天天給你講。”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韓嬌嬌大怒,縱身跳上車轅,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傅紅袖:“你也算是個大家閨秀,滿嘴汙言穢語,也不怕丟了傅大人的麵子!難怪朱公子會不要你!”
這句話剛好觸動了傅紅袖的隱痛,怒吼一聲把韓嬌嬌拉了下來,兩個天之驕女就在官道上大打出手,連滾帶爬,罵聲不絕,驚得人嘶馬叫,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