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鵬舉冷哼一聲:“蔡某沒有當大官的命,也受不了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在蔡某心中,黎民百姓為重,江山社稷為重,是非公義為重,至於皇子還是皇子的家奴,還大不過這些。”
邢彪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他的臭脾氣,也不再爭執,從懷中拿出一卷黃絹,朗聲說道:“聖旨到!”
眾人見了聖旨,連忙跪倒,三呼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皇子府侍衛黑煞、白丁,二皇子府幕僚柯仲槐,鐵衛營統領邱定國四人目無國法,聽信謠言,侵擾錢府,著欽差大臣、八府巡查使、六扇門總捕頭邢彪將上述四人犯押解回京,交大理寺查辦。欽此。”邢彪收起了聖旨:“各位平身吧,此次黑煞和白丁得罪了錢老爺,回京之後生死難料……”
蔡鵬舉冷笑一聲:“昨晚犯的案子,聖旨今天就能到?再說黑煞和白丁犯的可不是侵擾錢家這一樁。”
邢彪臉色一變:“還有什麼?”
金玉輝連忙湊上前,把昨晚的滅門慘禍講了一遍。邢彪大怒,沉聲說道:“可有真憑實據?”
金玉輝答道:“死者雖然慘遭大火焚燒,但筋斷骨折,是被黑沙掌所傷,算是物證,人證是這家的鄰居,殺人全過程她都親眼所見。”
邢彪銳利的目光向黑煞和白丁投了過去:“可有此事?”
黑煞原本是大內侍衛,後來調任大皇子府,飛揚跋扈慣了,寒聲說道:“是又如何?尋找大皇子事關重大,殺幾個尋常百姓又算得了什麼?”
白丁見事情不妙,連忙解釋道:“邢大人,昨晚的事情純屬事出有因,是關於大皇子的,請借一步說話……”
邢彪一擺手:“不必了,大皇子失蹤的事情聖上已然知曉,國師圓通真人已經離京多日去尋訪了,找人並不是殺人的借口,尋常百姓也是一條人命,你二人有什麼話可以去大理寺申辯。”
黑煞見邢彪不給麵子,大喝道:“邢彪,你不要給臉不要,王公貴戚我黑煞見得多了,就算一品大員也對我們兄弟禮讓三分,你掌管一個小小的六扇門,算什麼東西!”
邢彪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王公貴戚敬的不是你,他們打狗要看主人,但如果惡狗做得太過分了,你們那主子也罩不住。”說罷腿也不彎,身影倏地前移丈許,一掌打在黑煞的身上,然後鬼魅一般退回原位。
黑煞先是一怔,就覺得全身的力量潮水一般迅速流失,慘叫一聲栽倒在地上,連連哀嚎。白丁嚇得臉色更白,顫聲問道:“邢……邢大人……你……你這是何意?”
邢彪負手而立,倨傲地說道:“本官不過是替死去的一家三口先討回一些公道,待大理寺審過此案,再行開刀問斬。”
黑煞被廢掉了一身武功,已經全身脫力,蜷縮在牆角不住發抖,恐懼感襲遍全身,他自知殺過不少人,仇家無數,如果不是這一身精湛武功,再加上大內侍衛的身份,早就有人把他碎屍萬段了,現在武功被廢,如果再革除了身份,用不了一天就會被仇家找上門來。
白丁看了黑煞的慘狀,也嚇得不輕,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顫聲說道:“邢大人,就算我等二人有罪,也應該交由大理寺審理之後再施刑罰,你這樣擅自動手,恐怕不合規矩吧……”
邢彪一擺手,朱雀連忙遞過一個黃色的錦緞包裹著的長條匣子。邢彪恭恭敬敬地展開黃布,捧出裏麵的一口寶劍,朗聲說道:“禦賜尚方寶劍在此,如聖上親臨,傳口諭。”
眾人又是跪倒一片,三呼萬歲。
邢彪繼續說道:“傳聖上口諭,賜欽差大臣、八府巡查使邢彪尚方寶劍,遇讒臣匪寇可便宜行事。”說罷神色一凜:“你一介家奴,是否想一試劍鋒?”
白丁嚇得魂不附體,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拿下!”朱雀朗聲一喝,京城六扇門的捕快可不比正陽縣的衙役,二話不說就給黑煞和白丁上了枷鎖。
邢彪環顧一番眾人,突然展顏一笑:“這位莫非就是錢府的九少爺?”
蕭九歌一愣,不明白邢彪為什麼不問別人,單單點了自己,躬身答道:“在下正是蕭九歌。”
邢彪笑道:“果然英俊不凡。”轉頭對朱雀說道:“朱雀,你先帶九少爺核實情況,本官去緝拿柯仲槐、邱定國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