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錢金氏把蕭九歌逼到了牆角,掄起琵琶砸了過去,突然憑空多了一柄短劍,劍花一攪,把精致的琵琶攪得粉碎。錢金氏驚駭地倒退了兩步,這才看見擋在蕭九歌麵前的錢多多。
錢多多擋住了母親的攻勢,也嚇得沒了主意,垂著頭擺弄著手裏的短劍,不肯講話。
“多多!你來這裏幹什麼!這種肮髒的地方,不符合你的身份!”錢金氏怒視著女兒。
錢多多不敢頂撞母親,小聲嘀咕:“你不是也來了嗎?”
錢金氏與女兒的距離不遠,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大怒:“為娘還不是為了你著想,來捉這個混賬男人!他不僅背著你喝花酒,而且指使狐朋狗友動手打傷了你的表哥!今天我要是不把他趕出家門……”
錢多多對蕭九歌喝花酒的事情也很不滿,但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畢竟在大戶人家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喝花酒的事情說幾句也就罷了,趕出家門可不行,所以錢多多霸道地截住母親的話,朗聲說道:“九哥哥來醉花樓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男人在外麵逢場作戲,平常得緊,再說表哥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都心中有數,九哥哥是不會平白無故和他打架的,一定是表哥不對在先!”
錢金氏聽了女兒的話,氣得腦袋嗡嗡作響:“多多,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滿堂是你表哥!親表哥!”
錢多多護在蕭九歌的身前:“娘,反正人已經打了,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讓人傷害九哥哥。”
錢金氏大怒:“難道你表哥就白白讓人打了?老娘今天偏偏要打斷他的腿,就算鬧到老爺那裏,也得分出一個親疏遠近……”
錢金氏話音未落,就見一大群錢家的家丁呼啦啦闖了進來,錢金氏一愣,莫非是老爺來了?
果然,滿臉怒氣的錢恒走了進來,身側還有一個中年尼姑,正是百劫師太。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到了這裏來!還嫌不夠丟臉嗎?”錢恒壓低聲音怒道。
錢金氏見錢恒到了,以為來了靠山,從衣襟掏出手帕扮作哭哭啼啼狀:“老爺,你可算是來了,你快看看吧,你那寶貝閨女幫著一個外人,欺負到奴家的頭上了,他們勾結外人把滿堂打成那個樣子,老爺,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錢恒沒有搭理哭天搶地的錢金氏,向畏畏縮縮的杜雨威看了看,笑道:“聽說雨威賢侄是小九的摯友,怎麼能算是勾結外人呢?”
一句話勾起了錢金氏的怒氣:“小九,小九,就是你那個幹兒子小九,他勾三搭四跑到這醉花樓來,還打了滿堂,他也不想想,咱們一家是如何待他的,他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留著有什麼用!”
錢恒兩眼一瞪:“我錢恒的義子,逛窯子又怎麼了,小九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金滿堂是什麼貨色,咱們也都心知肚明,我想一定事出有因,即便就是為了搶女人,敢跟我錢恒的義子搶女人,打他一頓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這一番痛斥把錢金氏嚇懵了,指著錢恒說不出話來。
錢恒瞪了錢金氏一眼,走到蕭九歌的麵前,溫言撫慰道:“小九啊,剛才這幫不開眼的東西有沒有傷到你?”
蕭九歌微笑著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此事就此揭過吧。”
“如此也好,畢竟是你義母的親侄兒,給一個教訓也就是了……”幾個人正說著話,突然門外一陣吵吵嚷嚷,金玉輝帶著一群衙役捕快闖了進來。金玉輝雖然不夠聰明,但這種場麵也能看出端倪,上前大力踹了金滿堂一腳:“不像話的東西,還不快給九少爺磕頭賠罪!”
金滿堂此時也知道了蕭九歌的身份,起初還以為姑姑和姑丈會站到自己這邊,沒想到姑丈旗幟鮮明護著義子,平日裏金滿堂最大的依仗就是老爹金玉輝,而金玉輝的依仗是錢恒,這種情況不低頭是不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賬以後再算。想到這裏微微一欠身:“小九,哥哥給你賠禮了。”咬了咬牙,眼中無限怨毒。
錢恒一歎,本想就此了結,哪成想百劫師太突然寶劍出鞘,刷地一下向金滿堂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