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恒此刻當然知道小環是第一次了,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小環並沒有和夫人一起合謀欺騙自己,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所謂的十年經曆都不過是一場夢,另一種可能就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十年以前。
錢恒呆呆傻傻地盤腿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衣服也不披一件,就這樣光溜溜地坐著。
小環回過神兒來,很認命地接受了現實,作為一個小丫頭,逃不出老爺的魔爪,這並不是稀奇事,從她進入錢府那天,就隱隱有這種心理準備,而且老爺和夫人對自己很好,如果再過幾年,也許一切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即便是錢恒著急了一些,小環也至多哭鬧一場,然後歸於平靜。可惜錢恒並沒有給小環哭鬧一場的機會,而是突然終止了暴行,開始發呆,反而把小環嚇壞了,她年紀小,沒有過這方麵的經曆,所有的經驗都是聽府上年紀大的女傭人講的,而且聽的時候羞臊不堪,很多細節都不敢多問,所以對這種事情半明白半糊塗,此時見錢恒這種狀態,生怕是自己反抗的時候傷到了老爺,據說如果男人在這種特殊時候受到了驚嚇,對身體傷害很大,於是嚇得連忙忍痛跳下床,胡亂披上被扯爛的衣裳,跑出去找夫人商量。
錢金氏剛剛從本家哥哥金縣令那裏回來,正擔心女兒的安危,聽說老爺出了狀況,連忙跟著小環跑到臥房。錢恒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光溜溜地坐在那裏,臉色急劇變化,忽喜忽怒。
錢金氏在室內看了一圈,因為事發突然,小環並沒有整理某些痕跡,錢金氏哪能不明白剛剛發生過什麼,狠狠地瞪了小環一眼,但此時已經不允許她亂吃飛醋,錢恒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錢金氏和小環的共同努力下,錢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在二女的協力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後說道:“速速讓多多來見我。”
小環一邊服侍錢恒,一邊留神觀察錢金氏的表現,知道錢金氏心裏不痛快,聽了錢恒的話,連忙自告奮勇去叫錢多多。
錢金氏哪裏敢讓小環去喊人,趕緊喝止,說道:“相公,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麼能見女兒呢?再說……再說你和小環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和奴家說一說呢?”
小環經常聽錢府的女傭們說起別家府上正房夫人因為這種事情暴打小丫頭的故事,此時心裏咯噔一下,嚇得冷汗淋漓,不住地偷眼去看錢恒,希望他能保護自己。
錢金氏霸道,錢恒也不是懼內之人,盡管心中詫異夫人為什麼不像重生前那般裝聾作啞了,但仍然伸手把小環往懷中一攬,沉聲說道:“是老夫看上了小環,有幾分喜歡,至於以後該怎麼辦,老夫心中自有主意,你就不要多管了。”
錢金氏被錢恒噎了一下,心中氣苦,但此時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如何隱瞞住女兒和下人私奔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一旦觸怒錢恒,自己這個大夫人的地位恐怕不保,倘若小環挾恩自重,吹幾句枕邊風,完全有可能取而代之。錢金氏越想越怕,連忙換上了一臉笑容:“唉喲,老爺,你這是哪裏話,小環到咱們錢家這些年,我可沒把她當過外人,什麼事情都不瞞著她,小環心細如發,做人乖巧,連我也對她喜歡得緊,這件事發生在府內,又不是在生意場上,相公不讓我這個正室夫人做主可不行,如果虧待了小環,就算相公答應,奴家可不能答應,我看事已至此,就該選個良辰吉日,辦個納妾喜宴,也算是對小環有個交代。”
小環剛才還在懼怕被錢金氏打死,想不到從地獄到天堂,竟然即將成為老爺的小妾,想到這裏臉上一紅,低下頭不敢說話。
錢恒想到剛才對小環的粗暴,心生愛憐,微微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錢金氏雖然是倉促之間做出的決定,但也用了不少心思,這些年錢恒有過不少女人,但多是些風塵女子,從未把哪個帶回家,隨著年齡日長,錢恒在府外留宿的時候較多,即便是回家也很少進自己的房裏,現在有了小環,也好拴住錢恒。最主要的是小環年紀小,容易掌控,隻要略施恩惠,就能和自己一條心。看了小環的樣子,錢金氏更是篤定,雖然多了一個人分走老爺的寵愛,但小環也算是自己的心腹,總比外麵的女人強。
計議已定,錢恒的心情不錯,讓錢金氏帶小環去裁幾件衣裳,妾侍不是丫頭,待遇應該是不同的。
錢金氏自以為躲過了這一關,剛剛一腳邁到門外,就聽見錢恒說道:“順路叫多多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