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秦衡給沈孟卿普及了不少秦家的常識。
“秦家傳到我這一輩已經兩千多年了,曆史悠久到不可追尋,但是祖上定的規矩卻一直沒改變,秦家家規第一條不得同門相殘,立家主以嫡長子,嫡長孫優先,非大過不能廢立,兩千多年的紛紛擾擾,估計當初的那位先祖,也沒想到秦是能夠傳承至今吧!”
“那如果沒有嫡長係的繼承人呢?”
“如果沒有,由同等級的繼承人,嗯,競爭上崗。”
“那即使這樣,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嫡長係一派的人豈不是活的艱難。”
“傻瓜,嫡長係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當別人的靶子,自然還有家規,這一點就算是族長的親兄弟繼承族長之位也不能避免,每當家族破例一次,都會把資產無差別的貢獻百分之九十,這一縮水,基本幾代人都緩不過來,風險太大,如果曆史環境不好,那秦家也可能就此四散飄零,不複存在了。”
“條件這麼嚴苛!”
“是,商人重利,這種風險實在太大了,一不小心基本就是家族的罪人了,所以家族史上,隻有三次記載,還是均已失敗而告終。”
“你們這麼大的家業,打理起來應該比較困難吧,沒想到古人的智慧太強大了。”
沈孟卿跟著秦衡走進他的臥室,入目就是直白的黑白深藍,整個空間色彩直接就給人一種簡明幹練的感覺。
就像是秦衡這個人處事的風格一樣。
“咚咚咚!”
秦衡打開門,從秦管家手裏接過托盤。
“卿卿,快點來吃點東西。”
秦衡揭開燕窩盅的蓋,用勺子輕輕的攪拌了一下,燕窩的香味一下子就飄散在了空中。
那味道勾的沈孟卿肚子咕咕的叫,早晨她就和秦衡在家裏喝了兩碗粥,今兒早上又和這些人打了一早上的機鋒,肚子早就有點餓了。
這會兒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五髒廟內更是鬧騰的要造反。
兩個人就著兩碟小菜,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這一盅燕窩喝了個幹淨。
“卿卿,你累不累,爺爺奶奶他們今天有華夏國的老朋友來拜訪,中午我們可以在這裏睡一下,上午都是我們自己家人相互拜年,下午才是外麵人正式的來拜年。”
“突然之間發現我當時錯親了一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真是無比榮幸啊!”沈孟卿半開玩笑地說到。
“卿卿,認識我,我和我的家庭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感到無聊,但是,我認識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秦衡盯著沈孟卿的眼睛,態度無比誠懇認真。
沈孟卿莞爾一笑,這不也是會說甜言蜜語嗎?遇見他何嚐不是她的一種幸運。
“怎麼這話到我這,就變成不會讓我無聊了,而且遇見你,一樣也是我的幸運。”
兩個人相視而對,隱隱的氣流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纏繞,秦衡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滾動了一下喉結。
“注意啊,這還說著話呢,別想著忽悠我,快說,秦家到底還有哪裏能讓我感到有趣的事情。”沈孟卿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秦衡的唇,抵住他的蠢蠢欲動。
“嗬!”低沉的笑聲從秦衡的嘴角溢出來。
“封建社會的時候,有一種叫賣身契的契約關係,當時有三大家生子徐家,衛家,方家。先祖當時看他們心思活絡,很是聰明,遂帶著他們天南海北的做生意,而現在,講究的是人人平等,所謂的賣身契自然做不得數,契約關係一旦不再成立,這三家本身在秦氏集團聲威日積月累,已是對秦氏集團形成了巨大的不安穩隱患。”
“那以後確實有的熱鬧看了,我看也不隻這一點吧,秦氏的這些公子小姐們,我看著一個個整天過得愜意的很,他們以及他們再往上的輩分隻要是姓秦的都在集團裏大大小小的掛有職位。”
沈孟卿說著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你們秦氏家族源遠流長,肯定會有很多的積骨難消,內有族人掛名不理事,形勢嚴峻而不自知,外麵又有三大家虎視眈眈,手握實權,不好撼動。這就是你給我找的‘不無聊’!”
“怎會無聊,幾千年來都沒有祖先經曆過得叛族,到了你我身上,如何,絕對不會無聊的。”
到今日,沈孟卿才對秦家有了一個完整的印象,那麼,秦衡剛剛說的問題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今天下午這三家的人應該都會派人來拜年,到時候就是手底下見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