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陰半陽的天忽冷忽熱,不過那風卻不似昨夜和清晨那樣凜冽,好像還帶著些濕潤的水氣,看來晚上的雨是不可避免了。
坡地上的四人或站或坐,心情也如這鬼天氣般不可捉摸。
嚴操的心情就似那沒有被雲遮住的豔陽藍天,明媚的很!本來把謝玄帶出來是想和他多多溝通加深感情,沒想到遇到這二位正在“天為被地為床”的恩恩愛愛。嚴操暗自後悔應該再晚一些到就好了,等他們按捺不住開始寬衣解帶的時候出現,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可以直接拉著玉樹走,這輩子胡夕川都不用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了!
唉,可惜了,等以後吧!不過現在這樣也不差,依玉樹這種清高無塵的性子,胡夕川多半是出局了,隻要自己再加力,玉樹就是我的了!
他越想越美,仿佛已看到藍天白雲綠草青青,自己和玉樹相擁在草墊上也似他們這般做著恩恩愛愛的事……,嗬嗬嗬,嚴操在心中樂開了花。
姚邕坐在那裏一直沒有動。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他記得就在自己的舌尖纏住胡夕川的時候,他可以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感覺——興奮、緊張、期待、掙紮與拒絕!當然,每一種情緒都不並嚴重,正是因為這種矛盾胡夕川才沒有及時站起來,看來他對自己並非全無感覺。
他的發髻有些淩亂,風吹著發絲攪著他的臉頰,姚邕氣定神閑的將發絲別到耳後。被打擾到的時候,他是有些惱怒的,畢竟清醒過來的胡夕川以後會和自己保持距離了,這種機會很難再遇到。但很快他的心緒又多雲轉晴了!
當他發現攪局的人是謝玄後,姚邕的心情開始愉快。謝玄的身份地位,謝玄的心高氣傲,這樣的人眼睛裏別說是沙子,就是看到塵埃都會嫌棄的扭過頭去生恐汙了自己的眼睛、毀了自己與眾不同高高在上的尊貴。現在,胡夕川當著他的麵做了和別人卿卿我我的事,姚邕饒有興趣地等著看事情往何處發展。
他的心情愉快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嚴謝的出現轉移了胡夕川的注意力,這麼一鬧恐怕明日胡夕川都沒有時間再來盤問他出現在此處的目的。如此一來,隻要今日得出空來發個信號自己就算大功告成了,所以他們的到來還真是非常及時,天助我姚邕矣!
姚邕微微翹著唇角,眸子的光溫柔良善,楚楚動人。就在他不停盤算的時候,他的腦中也一直在回響著謝玄剛剛說的話——‘別把喬某和他放在一起處說,喬某還不想被看扁了身份!’
姚邕心中陣陣冷笑,到目前為止能讓他真心記住的話並不多,而這一句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讓說出這句話的人付出代價,早晚有一天!
如果說他們二位的心情一個是豔陽高照一個是晴轉多雲,胡夕川和謝玄就幹脆多了,極遠方地平線處隱隱發黑的烏雲就是他們的寫照。
胡夕川知道理虧,在這種情況下問別人信不信簡直就是一場笑話,但他有一種感覺,一旦今天和阿羯分開,可能就會真的分開了,再無可能!所以,他不打算放阿羯走。謝玄呢?嚴操和姚邕那樣了解他,當然是因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朝著胡夕川露出高傲的笑意,謝玄淡淡地道:“素知小川風流,這是你與姚郎的豔事,喬某信不信有何幹係?小川放心,喬某不是多嘴之人,也懶得理會別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