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操不動,等馬上人能清楚看到自己時,他才穩穩地吐出聲音,“你放心,你憂既我憂,嚴某必會盡最大努力,護你一世!”他的聲音很低,這本就是一種耳語,似情人間纏綿的對話,他卻故意要讓胡夕川看到他在謝玄的耳邊說話,看得到聽不到,才更加有趣!
謝玄沒有任何動作,像真的睡著了。嚴操想了想,肯定他是進入了淺眠,自己說的話有可能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不過,無妨!這正說明自己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來日方長。
這樣想著,嚴操翹起了唇角,放在謝玄頭上的手開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就像是極其寵愛小貓的主人正在撫摸撲在自己懷中的寵物。
他的動作自然被胡夕川看到眼裏,胡夕川勒住馬韁跳下馬來。四目相對,嚴操的眼中是一種挑釁,透著誌在必得!像在說——自小一起又如何?嚴某人偏要爭一爭!
胡夕川的視線很好,他比嚴操還要早發現對方。遠遠的,他就看到兩個人影在一起,那時還隻是極模糊的影子,但他肯定那就是嚴操與謝玄。
胡夕川跨上驚馬後,一直試圖讓馬停下,可這馬像瘋了一般猛力地跑,他能做的便隻能是保護好姚邕,等待馬兒自己停下。也不知跑了多久,馬兒的速度才慢了下來,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胡夕川在馬要倒下時,抱著姚邕跳下,確定他沒有事後,他的心就已經飛回了客舍。可這馬顯然是累壞了,暗夜中也不可能拋下不會功夫的姚邕,胡夕川能做的隻能是等,等到大約一刻鍾後馬兒站了起來跑到河邊喝水,他才對姚邕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接應他們。”
等不及姚邕的答複,他已竄上馬往回趕,隻可惜夜間的路太難走了,縱使他想插翅而飛,現實中卻隻能是一路小跑,這馬已禁不起再次飛奔了。
當胡夕川遠遠看到一雙依偎的人影時,他的心揪在了一起。阿遏受傷了?重不重?昨夜的對手有多強他知道,他的心已提到嗓子眼,若阿遏有什麼不測,自己該怎麼辦?
不,不會!胡夕川自我否決,阿遏不會出事,一定不會!
“駕”他又抽了一馬鞭,空曠的山野間發出清脆地“啪”聲,可那兩個人影竟然誰也沒有動!胡夕川已緊張到極點時,終於看到嚴操的手臂動了,他竟然……摟住了阿遏?!
怎麼回事?阿遏與他發生了什麼?許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嚴操的手放下了,而另一隻手依然扶著阿遏的頭。
不對啊,這馬蹄聲如此響,阿遏不可能聽不到,胡夕川的心更揪緊了,就在這時,他看到嚴操的頭靠近了謝玄,好像在說什麼,那隻欠剁的手還在摸著阿遏的頭,非常親密。
看到這些,胡夕川的心反而平靜了,他知道阿遏無事。
隻要他無事,就是最好的!
終於來到他的近前,胡夕川縱身躍馬,他隻快速掃了眼嚴操,就趕緊將目光轉向一動不動的阿遏。
“阿遏!”胡夕川輕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