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在人體經脈中運行一個周天,便會變得精純一絲,而真氣流過的經脈越多,人體吸收天地靈力的速度與數量都會隨之增加,多一條可供真氣流動的經脈,修行速度,與真氣容量,都會是質的飛越。子受看著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心中在思考著一條條的路線,究竟如何,才能讓真氣真正流過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穴位,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子受開始了嚐試性的行走,先衝中極穴,摁下石柱,然後走手太陰肺經,從手太陰肺經開始,依次傳至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衝破沿路各個穴位,子受順利的走著,當他再度走到了手太陰肺經,回到了丹田平台之上,人體塑像上一個個穴位亮著,那都是他走過的並摁下了石柱,但他站到塑像之前,那一個個亮點都黯淡了下去,“這是,失敗了嗎?”子受楞了,雖然走過了人身體的大部分地方,但是確實,比起十二正經更為玄妙的奇經八脈,均未用到,畢竟在對於功法思想已經固化的現在,已經沒有人考慮這些,子受再度抬頭看著經脈圖,心裏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十二正經就足以構成一個周天輪回,那奇經八脈,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
一遍一遍的嚐試,走上奇經八脈之後,卻是無論如何也湊不出一個循環,也總是會少掉幾條,每次回到丹田平田,塑像上的亮點都是毫不留情的消失,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地下迷宮中待著的子受,已經完全沒有對時間的概念,但他拿出最後一個辟穀丹的時候,他知道,三天的期限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進來之後沒有睡過,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一股挫敗感與疲倦湧上心頭,他躺到了地上,眼睛慢慢地眨著,眨眼的幅度越來越小,似乎是要沉沉睡去,“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是商族的希望,怎麼可以輕易認輸。”一念至此,子受掙紮的爬起,突然想到了什麼,懊悔的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還有小紅,她一定知道該怎麼做。”子受盤坐到地上,閉上雙眼,靈識開始溝通丹田內的鳴鴻刀,希望得到小紅的回應,一聲聲的呼喚,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子受也泄了氣,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雖有不甘,卻是做好了失敗的準備,開始做最後的掙紮,此時,腦海中悅耳的聲音響起,還含著幾分不滿:“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你把奇經八脈和正經十二脈做一樣的用法,若是他們用處相同,為何還有奇經正經之分。”聽罷,子受像是遭了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滯的站著,腦海裏卻是浮現出一幅畫麵,“奇經八脈,之所以有正經奇經之分,因為正經對應著髒腑,而奇經既不直屬髒腑,又無表裏配合關係,別道奇行,故稱奇經。”這是小時候墨尹為子啟講學,子受跑去偷聽聽到的言語。真氣在十二正經的循環是一個大周天,而這個大周天,耗費的時間,遠比那些一般功法運行一周的時間要久,這樣就使得費盡心思衝破了那麼多穴位的效果大打折扣,而奇經八脈可以溝通十二正經間的聯係,難道說?子受終於醒悟,最為神奇的任督二脈,任脈主陰,可總任一身之陰經,多與手足三陰交會,而督脈主陽,多與手足三陽溝通,總督一身之陽經,這樣,除了十二正經循環的大周天,任督二脈形成一陰一陽兩個小周天,又以衝脈為道,上衝百會,下至湧泉,通徹全身,再加上帶脈,陰陽蹺脈、維脈五脈的輔佐,就像一條大江的無數支流,最終全部聚攏,形成磅礴大江,彙入丹田之中,子受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跑向了通道,當他摁下一路上的每一個石柱,經過奇經八脈,常會回到之前已經到過的地方,但他自信的再次將手放到石柱之上,石柱果然再度向下降低,走過最後同樣也是開始的手太陰肺經,子受站在了塑像前,每一個穴位都亮著,光流在塑像的經脈上遊走,子受知道,他成功了,這,就是真正的《黃帝內經》。小紅鳥在子受體內目睹了這一切,嘟囔了一句:“還不算太笨。”就繼續回去睡覺了。
當子受正打算歡呼出聲的時候,塑像上的中極穴突然變得無比明亮,一道光出塑像上射出,居然也是射到了子受中極穴上,子受感覺得到,像是被堤壩堵住的河流,而堤壩在一點點出現裂紋,真氣的洪流衝破了中極穴,按照著子受的猜想,向下一個穴位流去,一道道光線射出,子受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但全身都在變得越來越熱,那是本來隻會安靜的待在丹田裏的真氣流過經脈帶來的暖流,而這前十八天,風鬼給他的修行甲所為了修煉出的蘊含在肌肉中的真氣,似乎也是真實存在著,在真氣肌肉旁的經脈的時候,真的留下了一些在肌肉裏,當四百多道光芒盡數亮起,最後一個穴位被光芒化開,真氣再度回到了丹田,開始了在體內一次次的循環,子受睜開了雙眼,感受著體內蘊含的充盈真氣,抬頭長嘯,而石門上,太極陰陽魚紋,居然是慢慢地旋轉起來,站在石門外近三天一動不動的風鬼笑了:“這小子,做得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