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裏——
“咳咳咳咳——”
連續不斷的咳嗽聲吵醒了正臥在床邊打盹的羅虹，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見母親已經咳得伏在被子上了，立不站起身子。羅虹見此，睡意全無，馬上站起來，把母親身體扶正，焦急地，問道：“媽媽，你怎麼了，怎麼咳得這麼凶？”
羅媽媽隻是搖頭擺手，卻是說不出話來。
無意間看見被子上一團殷紅的血跡，羅虹嚇了一跳，愣了半天才緊張地，問道：“你咳血了？怎麼會這樣子？我去叫醫生，你等我。”說著，她就要跑出去。
羅媽媽用力拉住她，艱難地說出兩個字，說道：“別去。”
“你都這樣子了，我怎麼能不去？”
羅媽媽緩了緩，說道：“這個是正常的，沒事的，我知道，你給我倒杯水，我喝點就好。”
羅虹半信半疑，給母親倒了大半杯溫水，讓母親喝了下去。羅媽媽喝完，臉色紅潤起來，精神也似乎好了一些。羅虹見她如此，也放了心，站起身打開櫃子重新拿了一床被子，給母親換上，將染有血跡的髒被子放在一邊，等著護士檢查房間的時候交給她。她坐在母親身邊，不無擔心地勸，說道：“媽媽，還是叫醫生來看看吧，這突然間咳血的，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我說了沒事的就是沒事的，你就別麻煩人家醫生了。”羅媽媽仍舊堅持。
“這怎麼叫麻煩呢，你是病人，醫生來看病人是天經地義的。你不和他說，他怎麼對症下藥啊。”
“我這個是老毛病了，他就是再看，還是那些藥，何必再麻煩呢。”羅虹聽母親這樣子說，就要反駁，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母親又，說道：“最近嘴裏沒味，想吃點帶油水的東西，你中午去給我買隻燒雞回來。”
“這可不行，醫生都說過多少次了，您不能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你忘了？”看到母親失望的表情，羅虹又有一些不忍，想了想，說道：“要不我給你燉隻雞，你喝點雞湯，清淡一點，好不好？”
羅媽媽隻好妥協地點了點頭。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羅沙和兩名醫生先後走了進來。心細的羅虹很快就發現哥哥的眼睛有點紅腫，好象是哭過。她的心“咯噔”一下，莫非是有不好的消息？
羅媽媽也發現了兒子的異樣，關心，說道：“小沙，你怎麼了，眼睛怎麼那麼紅？”
羅沙趕緊揉揉眼睛，勉強地笑著說道：“昨天晚上值班，沒怎麼睡。”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體也是關鍵。”
“哦，知道了，媽。我一會兒就回家睡一覺。”
羅媽媽聽到這樣子的答案，欣慰地點了點頭。
“家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們要對病人進行全麵檢查，”一個醫生對他們這樣子說道：“請你們配合一下。”
“好問好的，麻煩你們了。”羅沙應著走到了妹妹身邊，碰碰她，說道：“醫生要工作了，咱們出去吧。”看到妹妹不願離開，又道：“一會兒就好了。”
羅虹看了看醫生，又看了看母親，歎了一口氣，任由哥哥拉著離開了病房。
羅沙拉著妹妹走出了病房，順手關上房門，走到了對麵的長椅上坐下來，看著妹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剛才醫生對他說的一字一句仍然在腦海中縈繞，可是麵對著妹妹，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羅虹也看出了他的為難，便，說道：“哥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麼久了，咱們心裏都有準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