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太危險。
她不能再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了,千葉這樣想著,從懷中取出莫憂之前送給自己的玄玉鳴風。
青翠的玉笛在晚霞的映照下,反射出紅潤的光澤,青紅相應,鮮豔的顏色散發著危險的味道,像是在引誘千葉隨它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千葉摩挲著瑩潤的笛身,仿佛能感受到莫憂憂傷綿長的笛音,透過玉笛繾綣的圍繞在自己周身,將自己包裹其中。
如果,自己不是罪臣之女。如果,他的身份也不要太過神秘。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識,該多好。
可是,千葉抬頭看向還未完全消失的莫憂的背影。偏偏命運捉弄,讓她在最不該的情況下遇到在意的人。她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更不想連累他。
她知道,他的身份絕不簡單,否則,他又怎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他在去往禦花園的方向。
便不是皇親貴族,也絕非同小可!
所以,千葉緊攥玉笛,她必須要跟他保持距離劃清關係。這玉笛,說什麼她都要還給他!
“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啊,在哪兒都能遇到!”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千葉急忙轉過身。
隻見來人一身大紅錦衣,三千發絲隻用一根玄色發帶鬆鬆係住,些許發絲淩亂的垂落下來,竟給他平添了幾許妖媚慵懶之意。他的五官更是精致的如雕刻一般,一雙桃花眼含媚上挑,朱紅薄唇微勾,揚起一抹邪肆張揚的輕笑,燦爛的晚霞在他身後竟失去了顏色。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千葉。
看清來人,千葉原本的驚豔生生換成了驚嚇。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千葉夜探田忠山莊所遇之人,也正是他幫忙,千葉才能那麼輕易的找到田忠藏匿的證據。
隻是,他!他不是房相的人?!為什麼會幫自己?!
而且,他怎麼會出現在皇上壽宴之上?!難道是搞刺殺,來行刺皇上的?!
聽到千葉如是說,紅衣男子挑眉,饒有興致的追問,“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
“你!你……”千葉一手指著他,激動地話都說不出。
“你不會是來行刺的吧?!”先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怎麼說他也曾幫過自己,千葉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關心一下他的。
“哦,葉兒這麼認為?”紅衣男子更加好笑,自己看起來像是刺客嗎?!
聽他這麼肉麻的叫自己,千葉直覺得身上一層雞皮疙瘩。但見他不否認,千葉以為自己猜中了大半,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勸說一下,“行刺皇上可是非同小可,我雖不知你和皇上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勸你還是理智一點,萬不可意氣用事。而且,行刺皇上絕非一件易事,弄不好,小命就沒了。”
聽完千葉一陣苦口婆心的勸告,紅衣男子眉一挑,上前一步湊近千葉小聲道,“葉兒這是在關心我?”
千葉沒料到他會突然靠近,慌忙往後退了一步,一緊張手中的玄玉鳴風差點飛出去,嚇得千葉一個激靈。
紅衣男子目光也被她手中的玉笛奪去了注意,問道,“葉兒手中的笛子,蠻好。”
千葉見他盯著自己的玉笛,下意識的護在胸前,隨後又覺不妥,假裝不在意的放了下去,道:“還好吧。”
紅衣男子怎會沒注意到千葉一閃而過的緊張,不由更添興趣,向千葉伸出一手道,“我看看!”
“看什麼?”千葉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佯裝不明白道。
“笛子!”
“……”千葉大腦內抗爭了一陣,想道自己要表現的很隨意的樣子,他就會失了興趣了,便大方的遞到他手中,“隨便看。”
紅衣男子滿意的接過玉笛,細細打量起來。
不過一個玉笛子,他能看出什麼花兒來?且讓他研究去,隻要還給她就行,她到時候好還給莫憂。千葉一邊注意著他的麵部表情,心裏一邊打著小九九。
紅衣男子一手執笛,隨意的把玩著,隻是接觸到玉笛的一瞬間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怎麼樣?看出什麼花兒了嗎?”千葉見他也不認真觀察,隻是拿在手中隨意把玩,不由問道。
紅衣男子一邊轉笛,一邊笑道,“玄玉鳴風,笛中上品,玉中極品。”他邊說邊繞著千葉慢慢踱步,“這種無價之寶一般人可是連看上一眼都是奢求。”
他說到這裏看著千葉魅惑的一笑,“看來葉兒確實特別。”
他在說什麼?千葉隻覺得暈乎乎的,這玄玉鳴風真如他說得世間罕有,那麼珍貴?
他別是在耍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