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碎輕聲對萬心蘭道:“現在還是讓劉大哥冷靜一下比較好。”萬心蘭定了定神,道:“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告訴我!”櫻碎歎了口氣:“回屋再說吧。”萬心蘭點了點頭,與櫻碎一同回到了屋中。
鄒智軍與劉劍影來到劉劍影的房間,明明已經到了,劉劍影卻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一般,還在向前走。鄒智軍忙道:“誒!師兄,你去哪裏?”劉劍影一時回過了神來,笑了一笑,轉身走進屋中,關上了房門。鄒智軍擔憂的看了一陣,心道:“小師叔這是怎麼了?我還是去告訴師公比較好。”鄒智軍與劉劍影的交情十分要好,劉劍影本來是鄒智軍的師叔,但二人年紀相若,劉劍影不讓鄒智軍叫自己師叔,要鄒智軍叫自己師叔,所以在人前鄒智軍叫劉劍影為“師叔”,私底下便叫“師兄”;現在劉劍影這個模樣,鄒智軍十分擔心,第一時間便想到要告訴劍懷天,念及此處,更不遲疑,找劍懷天去了。
另一邊,櫻碎換下了一身青衣,將事情對萬心蘭說了一遍。萬心蘭聞言大驚,拍案而起,叫道:“什麼?青姐的病治不好了?”櫻碎點了點頭,道:“劉大哥是這麼說的,我想,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你青姐才要離開劉大哥。”頓了一頓,又道:“剛才劉大哥那麼大聲與你說話,是因為他心中著實不好受,你別怪他。”
萬心蘭聽到靳青的病連竹神農也無法治愈,心中七上八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櫻碎知道萬心蘭的感受,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門。
天色暗了下來,沒有點燈的屋子裏一片漆黑,劉劍影坐在地上,身子靠著床沿,動也不動。
房門“吱呀”的一聲打了開來,月光映照之下,劉劍影看清了來人模樣,正是自己的恩師劍懷天。見到師父,劉劍影竟然連叫也不叫一聲,劍懷天早前從櫻碎的口中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他心中難受,也不在乎劉劍影失禮,走進屋子,坐在床邊,道:“劍影,幹嘛坐在地上?小心著涼。”
劉劍影仍舊沒有說話,劍懷天歎了口氣,劉劍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現在這個模樣讓他好生心痛。但劍懷天素質劉劍影的性情,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劉劍影也聽不進去,隻道:“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不過不要坐在地上,當心著涼。”說罷,劍懷天起身走出了房門。
次日,鄒智軍又來看劉劍影的情況,打開房門,見劉劍影還是坐在地上,滿臉的淚痕,眼睛高高的腫了起來,顯然是一夜未眠,更流了一夜的淚。鄒智軍心中不忍,伸手去扶劉劍影,劉劍影左手一揮,將鄒智軍的手格了開去,鄒智軍一怔,道:“師兄,別坐在地上了。”劉劍影哪裏會聽得進去?
鄒智軍擔憂的歎了口氣,轉身正要離去,卻聽劉劍影叫道:“智軍。”鄒智軍聽得劉劍影叫自己,心中一喜,轉身問道:“師兄,有什麼事?”隻見劉劍影目光呆滯,皮動肉不動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給我找一壺酒來。”鄒智軍本以為經過一夜,劉劍影的情緒穩定了,卻沒想到劉劍影竟要借酒消愁,頓時不知道該不該替劉劍影拿酒,支吾道:“這……”劉劍影高聲喝道:“快去!”劉劍影動怒,鄒智軍哪敢不從?急忙走了出去。
劉劍影拿著酒壺,一口又一口的喝著,想要將心中的痛楚壓下去,但越是刻意壓製,反撲之力就越大,那種痛感就越發的沉重,劉劍影又大大的喝了一口,如此反複,一壺酒很快便喝光了。
劉劍影搖搖手中酒壺,叫道:“酒!給我酒!”話音剛落,房門打開,櫻碎提著兩壺酒走了進來,遞了一壺給劉劍影,笑道:“相公,我來陪你喝酒。”劉劍影接過了酒,揭開壺蓋,大口喝了起來。劉劍影喝一口,櫻碎便跟著喝了一口,但劉劍影喝得甚快,喝到後來,櫻碎已跟不上節奏。
劉劍影看了櫻碎一眼,道:“你別管我了。”櫻碎道:“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相公,我怎麼可以不管你?”劉劍影苦笑一聲,道:“相公?嗬嗬。”心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場景,自己與靳青成婚,靳青叫自己為“相公”,這些事情本來就要成為現實,但卻在一夜之間變為奢求,劉劍影心中痛楚,又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