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手術就是一種創傷,如果出現了風險醫院不承擔責任,出現風險的幾率也是非常小,冷小姐是腓骨骨折,需要打麻藥。
冷昊晨在單子上簽下了名字,表示自己同意了手術,並承擔了萬一出現風險後自己負全任的後果。
四小時後。
冷夜已經從手術室裏被抬出來,醫生和護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和冷昊晨說了一些什麼話,把她送進了病房裏。
冷夜還處於昏迷狀態,她的左腿已經上了鋼板,並還給配了拐杖,這件事情,“鳳凰劫”的組員們知道,華邦公司裏的全部工作人員知道,可是和浸滲入冷夜命裏的人卻不知道。
比如說夏子航、閆雪。
冷夜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又退回到了那個第三者的角度,看著那場手術,自己開始漸漸靠近手術台,卻沒有看到什麼,場景又再變換成是,她家灑滿了陽光的陽台上,感覺像是夏子航的那個人在澆一朵白色玫瑰花。
那白玫瑰真美啊,花瓣嬌嫩,花蕊挺直,花朵芬芳,冷夜很喜歡這種味道,很淡雅,一點也不高調。
夏子航看到了在靠近的冷夜,把水壺遞給她,說道,“這朵白玫瑰你要好好珍惜哦,我們一起把它養大。”
“嗯!”冷夜點頭,接過了水壺澆著花。
“不要澆太多水,那樣還會把花淹死的,水要適量,並且還要定期為它修枝剪葉,那樣花才會更美,才會像小夜一樣美,玫瑰很嬌貴的,你看它的名字,玫瑰美貴,玫瑰美麗又嬌貴。”
“知道了,你這樣,話很多很羅嗦。”
“如果我不說,你會照料嗎?”夏子航俯首看著冷夜。
“嘿嘿,不會。”冷夜有些羞愧。
“那我告訴你就應該聽著啊,好好照顧我們一起養的花,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養的呢,我們一起第一次養的花,這怎麼能不好好地悉心照料呢?小夜你說呢?”
“嗯,我一定好好照料那。”冷夜忽略了手中的水壺,水如暴雨般傾瀉。
夏子航抬手攔住了水壺,“一個沒注意水澆多了吧,養花也是向細致活兒呢,往外倒點水吧。”
夏子航捧起花盆,倒了些水出去,說起來也真的是奇怪啊,明明是七樓,夏子航在往樓下倒水的時候,看不到流瀉的水,但花盆中的水卻在減少,樓下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人也沒有,好像這世界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又是一天過去,夏子航如約還在陽台上澆水,冷夜看著陽光下他的身影是那麼修長,陽光撒在陽台和男孩的身上,自己是個十六歲少女的容顏,那時候的時光多美麗啊。
今天的夏子航在修枝剪葉,把白玫瑰修得更加有型。
他的手好像是神之手一樣,經過他手的花兒更豔麗,白玫瑰的花心綻放著嬌嫩的蕾。
夏子航又看到了冷夜,笑得像照在他身上的陽光一樣的燦爛,“你來啦?過來,昨天我教你澆花,今天我教你修枝剪葉。”
夏子航傳授著經驗,冷夜靜靜的聆聽。
第三天,冷夜又來到陽台,沒有看到夏子航。
手機裏還有他的短信,“小夜,今天我出國了,不能陪你了,你好好照顧玫瑰,我回國了就回去看你。”
冷夜慢慢走到陽台,陽光還是一樣的灑在原地,可是卻灑不到那個男孩身上了,那個男孩現在不見了,曾經美好的回憶現在都沒有了,那個曾經告訴她怎麼澆水、怎麼照顧花兒、怎麼修枝剪葉的少年不見了。
夏子航離開了,她不習慣了。
漸漸地,夢醒了。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好像夢境裏的場景,窗台上也放著綠色植物,隻不過是吊蘭,不是玫瑰。
冷夜夢見夏子航走了,不知怎麼心裏一陣泛酸,就開始哭泣,哭得眼睛腫了,雖然自己知道那隻是一個夢境,但她還是心裏難過。
腿上很痛,開過刀,麻藥的藥效已經過了,冷夜睜開眼看到周圍人的表情,一副很不對的樣子,他們是怎麼了?
冷夜想坐起身,可是她坐不起來,身體都用不上力氣,平躺得她脖子已經酸了,卻一動也不能動。
冷夜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輕聲問道,“阿希姐,為什麼你們臉上的表情卻不對啊?我現在動過了手術你們不是應該覺得高興才對麼?怎麼會這個表情呢?”
聽到阿希姐的回答後,冷夜瞪大了眼睛……
不,這不是真的……
她一點也不想聽到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