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說很短也可以說很長的五年裏, 她已經淡忘了很多事情,也看清很多事情。
比如說對夏陌晟的在乎不向以前那麼重了,上杉鬆野和李關青的名字也差不多沒印象了,唯一記得的,隻有夏子航。
因為每次在自己失意的時候,無論是誰也好,父親也好,阿希也好,叔叔也好,閆雪也好,劉浩卓也好,無論是誰都好,但唯一會陪伴自己的,懂得自己的心那個人,隻有夏子航,話說回來,無論因為什麼,夏子航都會無條件地陪著她,沒害過她一次……
就像是一個很溺愛妹妹的哥哥一樣。
是的,在冷夜的心中,她隻把夏子航當做是個很溺愛妹妹的哥哥。
從沒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男朋友過,隻有夏子航在幕後默默地自作多情。
現在的她,已經脫去了年少的幼稚,又是整整的五年,她再也不是十六歲的少女了,她現在,已經二十一了,五年前的稚氣,現在已經完全脫去,臉上再無幼稚之分,她已經漸漸成熟,對於過去的自己已經不再留戀,現在再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也許還會笑出聲來,笑那時自己的幼稚,自己的傻。
北京,某公寓。
一男一女正在本子上比比劃劃,議論他們一場盛大華麗婚禮的事情。
他們就要結婚了。
女的很美,臉龐就像天使那樣動人,頭發的長度已及腰,極品女神的那種,回頭率百分百的那種,第一校花的那種。
男的很帥,明眸皓齒,留著百年不變的韓式燙發,和女的也很配,情侶倆很令人羨慕。
他們的中指上,都有一枚很耀眼的戒指。
女的叫曾曉泠,男的叫夏陌晟。
他們已經準備結婚了。
本子上寫的是即將邀請的伴娘伴郎的名單和結婚的日子。
……
在那五年裏,冷夜的家被烈火焚燒,包括那裏有她曾經的夢,也在火場裏化為灰燼。
當時她說退出歌壇後,還摔了自己的吉他以表決心。
吉他的弦斷了,“崩”的一聲。
……冷夜新租的公寓裏。
阿希帶著人抬著一架鋼琴來到了冷夜家。
鋼琴搬到屋子裏後,冷夜情緒並沒有很激動,隻是默默地瞥了一眼。
慢步走到鋼琴前,輕輕掀開琴蓋,從此她似水流年的平淡生活被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黑與白的方塊交錯詮釋著至高無上的典雅,指尖輕撫上琴鍵,琴鍵上的一絲冰涼直達心底,琴音中的一縷輕音躍然而起,仿佛是踩著水晶鞋舞蹈與厚重的塵埃之上,跨越了幾個世紀的滄桑,積澱著歲月深沉的情思,凝聚著歲月繁華的剪影。
她隻是想碰碰她畢竟喜歡了那麼多年的樂器。
荒廢了五年,沒有再唱歌,沒有再彈琴,什麼樂譜,什麼彈奏,都忘得一幹二淨,好像是凝聚在心頭的一塊汙漬,被擦得幹幹淨淨。
她再試著按下幾個音,靈動的樂音似月光流轉般,飄渺的樂音似行雲遊蕩般,明澈的樂音似流水傾瀉般,雖隻是彈棉花的水平,卻讓她滿心歡喜。
她現在的水平也隻剩下了彈棉花。
她滿心的歡喜,眉宇間是掩也不住的笑意。
她的臉龐上像帶了春風一樣的動人,明眸勝水般的溫婉,她聽著靈動的樂音,看著跳躍的指尖,望著黑白的琴鍵,雖然動作有些不熟練和繁亂,但她如癡如醉,徜徉在自己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