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害怕父親擔心,她總是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每天笑顏相對,從來沒有在父親麵前流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現在,看著冷清的街道,飄雨的天空,壓抑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再也控不住的像開閘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哭成一團。
許久,哭累了,她抬起哭紅的雙眼望去,看著陌生的街道,心裏忽然有些後悔,放著家裏舒服的大床不住,自己幹嘛要賭氣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偏偏電話還沒電了。
這時,後麵兩個流氓摸樣的年輕人悄悄的跟了上來,沉浸在思緒裏的言采凝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臨近,還愣愣的站在那裏。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兩個人相互使了一個顏色,然後抬腿朝她跑過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還沒等言采凝反應過來,隻見那兩個人一個抓住她的行李箱,一個撿起她的包包,然後飛快的朝馬路跑去。
看著空空的兩手,言采凝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搶了,糟了。護照,身份證,銀行卡,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在裏麵。
回過神來的言采凝,顧不上蹭破皮的膝蓋,慌忙起身朝那兩個人跑去。嘴裏不停的大喊:“站住,站住,把包包還給我。”
情急之下,喊的全是中國話。拜托,這是美國,搶匪也是美國人,誰能聽的懂你的中國話。
剛跑到馬路中央。忽然對麵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傳進她的耳中,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正,愣愣的站在馬路中央。一臉恐慌的看著朝自己飛速駛來的汽車,忘記了逃跑。
“Shit,讓開啊,蠢女人。”原本就心情欠佳的冷昊然從辦公室出來後,開著車四處的狂奔,卻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煞風景的蠢女人。
看著愣愣的站在馬路中央的言采凝,嘴裏低咒一聲,急急的踩住刹車,但是車速太快,雖然他及時的踩住了刹車,還是晚了點,慣性的作用下,車子並沒有立即停下來,還是撞在言采凝的身上。
“啊…”言采凝大叫一聲,身子向後飛了出去,隻聽“哐當”一聲,後腦狠狠的磕在地上,隻見她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冷昊然急忙下車,來到她身邊,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後腦還流著血,,顧不上許多,他連忙抱起她,將她放在車後座上,
回到車內,他掏出電話,按下了一串數字。
“嘟…嘟.喂。”半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看樣子,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睡了。
“喂,你馬上到我的別墅去,我十分鍾內就到。”冷昊然急聲的對他的專屬醫生馬克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電話那頭聲音一變,有些焦急的問。
“到了再說,”說完冷昊然掛斷了電話,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將車子開到車庫後,冷昊然抱起昏迷的言采凝急急的朝屋內跑去,砰的一腳踹開大門,看見客廳裏早已等候多時的馬克,邊朝臥室走去邊說道:“快跟我來。”
將言采凝安置在床上後,馬克連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儀器替她做詳細的檢查,而冷昊然則一臉凝重的看著昏迷中的言采凝,看她的樣子,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媽的,今晚真是倒黴到了極點,他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
不久,馬克收起儀器,起身對他說道:“她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傷到了後腦,比較麻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冷昊然猛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問道:“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傷到後腦的人醒來以後失憶的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馬克解釋道。
“失憶?”冷昊然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他,
“是的,你聽的沒錯。”
“我的天哪,”聽到這個消息後,本來就心情糟透了他,無疑是雪上加霜,他現在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看著他陰沉的臉上,直覺告訴馬克,他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閃人,想到這便說出:“我先回去了。冷。祝你好遠。”說完沒等冷昊然回答,馬克便開門離去了。
屋裏靜悄悄的,床頭昏黃的燈光照在言采凝毫無血色臉上,她就像一個白玉娃娃一樣眉頭深鎖,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對現在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