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三月春風,楊柳依依。
建京城,本該是國泰民安的梁月首都此刻卻因和齊軒連續三月的戰事氣氛有些沉重。
威嚴華麗的皇宮占據了建京的最中心,城門前重軍把守,高高樹立的長杆上掛著梁月的旗。皇宮以南,便是高官大臣府邸坐落的南街。其中有以當朝丞相和太傅的府邸最為顯目。
此刻,位高權重的魚太傅便坐於自家府邸大堂主坐上,右手舉著茶杯,看著前方丞相緩緩離去的身影,唇邊一抹冷笑。
“大人!大人!不好了!小姐上吊自盡啦!”
“砰!”
“怎麼回事!”
茶杯落地的聲音和太傅的怒斥同時響起,嚇得那跑來稟報的女婢腿一軟跪坐在地,滿臉驚恐,顫抖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哼!”
太傅見此一聲冷哼,大手一揮衣袍正準備抬步去看看究竟,屋外又傳來了跌跌撞撞的腳步伴隨著大呼聲“不好了!太傅大人,言小姐去救小姐,被小姐掉下來砸暈了!”
太傅年邁的心髒狠狠的跳了兩下,一腳踹開剛爬進來的下人,急急遠去,走到花園長廊便遇見同樣是一臉焦急的自家夫人。
“老爺,聽說月兒還沒醒呢!”
兩人的腳步又快了幾分,剛出花園,裏邊便傳來下人的各種驚呼“還未醒嗎?”
“這可怎麼辦?”
“哎呦!老爺夫人!”
太傅夫婦繞過跪了一地的下人一掌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驚了裏麵的大夫急急過來跪下“小姐如何?”
“我家月兒怎麼了?”
“太傅大人!小姐窒息時間不長,沒有性命之虞,但是受了驚嚇所以還未醒。”
太傅夫人聽言一把撲了上去,拉著床上女子的手大呼小叫起來,床上的女子生的美貌,鵝蛋臉柳葉眉,緊閉的雙目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雪白的脖頸處一道深紅的勒痕。
“月兒呀!你怎麼這麼傻呢!你若走了叫娘如何是好啊!”
嚎哭的太傅夫人眼淚長淌,哭花了她精心化了一早上的妝,暈開大大的黑眼圈,加上她徐徐不斷的叨念,直叫旁邊的老太傅皺眉,本來和丞相打了一早上的心裏太極,一連串驚嚇接踵而來,他這顆不太堅實的老心髒久久不能平複。
老太傅心裏煩亂,眼神抓了旁邊女兒的貼身丫鬟正準備問個究竟就被床上幽幽轉醒的人輕聲打斷。
“爹,娘……”
“月兒,你為何……”自己夫人終於停了哭聲,太傅大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爹,你不必滿我了……”
“月兒你何必如此!”太傅夫人也知道是何事,她抬頭用那雙唬人的熊貓眼望著太傅“這種事情,你爹他怎麼會讓你去呢!”
女子聽聞,仰頭目露隱隱幾分期待的望著父親,脖子上的紅痕更加顯眼。太傅心中一擰,微微探了口氣,神色複雜道“月兒,你放心,那事爹自有安排,你萬萬不可再這樣!”
床榻上一臉倦容的女子聞言神情露出一抹放鬆,唇角也微微揚起了弧度。
“老爺!老爺!不好了!”
女兒死裏逃生,一家人的氣氛正漸漸平和,外屋又傳來下人的高聲尖叫,老太傅捂胸口,他覺得他離心疾不遠了……
不忍心打擾剛醒的女兒,他兩步並作三步走了出去,看著跪在地上的下人不耐的問道“又怎麼了?”
“……嗯……那個……言小姐斷氣了!”
瞟瞟太傅發黑的臉色,又看看剛剛跟出來的花臉夫人,跪地的下人心一橫閉眼一口氣吐出,太傅大人麵色一沉繼續捂胸口,今兒到底什麼日子?
“斷氣就斷氣,下作的丫頭早就該死了……”太傅夫人倒沒了剛才的焦色,一臉不屑,嘴裏嘀嘀咕咕“不是她那妓~女娘賤,哪能有她……誒誒?老爺你要去哪兒?你去看她幹什麼?”
“你懂什麼!皇上下了令,現在能救月兒的隻有她了!”太傅停了前進的步伐回頭狠狠瞪了夫人一眼“那個……你給我準備些靜心丸……”
“靜心丸?”
***太傅步履匆匆,跨越大半個府邸朝著西邊的下人倒座房走去,前腳剛踏上花園長廊,一個下人跌跌撞撞滿臉驚恐的跑來。
“大人!大人!言小姐又活了!!”
太傅略安心,垂下捂胸口的手,繼續前行,轉過彎走進外院,一個丫鬟驚慌失措的跑來。
“大人!不好了,言小姐她瘋了!一直說自己不是言小姐!還問我們……”
太傅剛放下的手捶胸,未將丫鬟的話聽完便風一樣的離去了。
今天的太傅府很亂,真的很亂……幸虧丞相走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