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在接到密報說陳宇航調戲他家女兒的時候臉色冷了五分,然後來到校門口看到陳宇航以及他那極具違和感的大熊玩偶的時候臉色黑了七八分。但是當齊緋雲走出來看都沒看陳宇航一幹人的時候,他的臉色緩和兩三分,直到盧天俊那句話喊出來,他又綻放出了往日那副沒心沒肺的笑臉。
王墨說:“我還以為你被人調戲了呢!看來是誤會。”
但是他們連個身都沒轉完,齊緋雲就覺得她胳膊被人拉住了。轉過頭,是陳宇航憤怒的臉。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陳宇航身後的小弟就已經衝上來了。
齊緋雲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架,也不是第一次看人打群架,卻是第一次看有人因為她打群架。她不得不承認王墨很帥,雖然平時智商供給不足,但是打架的時候卻很靈活,突然間齊緋雲覺得一個人的智商的總數是不是也是固定的,如果他在學習方麵智商高一點,那運動的時候智商就要低一點,如果在理解力方麵差一點,那在打架方麵是不是就強一點?
本來齊緋雲還是很擔心的,她對比了一下兩方實力,陳宇航一方:七個人,高三年級,身材高大,麵目猙獰,氣勢凶狠。
王墨一方:五個人,年齡參差不齊,身材弱雞,麵目稚嫩,氣勢懶散。
怎麼看,都不相信王墨會是一拳能讓陳宇航後退幾步的人。可是人家就是這樣不可貌相。
當齊緋雲回過神來的時候,陳宇航的幾個小弟都躺地上打滾了,陳宇航被王墨摁在護欄上動都動不了。
王墨說:“水性楊花?要是齊緋雲能懂什麼是水性楊花老子跟你姓!老子平時不動手不是裝文明,而是老子真是個文明人,和你這種粗人還真沒共同語言!跟老子動手,知道老子的老大是誰不?”
陳宇航當然不知道王墨的老大是誰,齊緋雲也不知道,雙胞胎也不知道,鳳謙爵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周雲帆踹了旁邊躺著的小弟一腳,了然地笑了笑。
…………
其實打架這種事王墨不是沒幹過,鳳謙爵和周雲帆也不是沒幹過;王墨想說曾經他和周雲帆去幫鳳謙爵搶妞,打架弄得人盡皆知,然後三個人都被關在自己家裏麵壁三個月的時候,你陳宇航還不知道在哪裏糾結著要不要追隔壁班的小妹妹呢!而這次打架是為了什麼理由,這個問題王墨表示很難回答上來,難道真要說是因為別人喜歡了一下他家女兒而已?這個道理似乎說不太過去,於是王墨有點苦惱。
王墨是那種堅決相信自己是正義的化身的人,所以師出有名這一點對他而言很重要。如果有一天是因為他理虧而揍了人,那麼他會比那個被揍的人還要難受。可是今天這一場架也確實來的有點突然,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清楚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揮到陳宇航臉上了。
不過後來王墨想通了,因為鳳謙爵說,是他們先動手的。
有時候不得不說王墨之所以能橫行霸道到現在並且理所應當地說服自己那顆有點扭曲的良心,鳳謙爵和周雲帆的包庇和縱容要負相當的責任。因為這兩個人總能為王墨那些有點詭異和不在常態的行為找到很合王墨胃口的理由,所以王墨能形成在齊緋雲看來這麼二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另外兩個混蛋居功至偉。
打完架以後,齊緋雲還沒來得及叫救護車就被王墨拎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處在神遊狀態。腦子裏不是王墨打架的樣子就是剛才很混亂場麵。耳朵邊嗡嗡嗡的,一直都不在狀態,根本沒把王墨在耳邊叨叨了半個小時的話聽進去。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幾個混蛋表示王墨送齊緋雲回去就行了,然後大家原地解散。就像今天不過大家一起出來去逛街一樣,買了該買的東西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王墨送她回去,而且在在上車前一分鍾鳳謙爵搶過她正準備給林小魚發短信的手機,把那條短信刪了,然後說,不用告訴她。
齊緋雲不知道鳳謙爵是說不要告訴林小魚他們打架的事,還是不要告訴林小魚他們為她打架的事。但是這麼大件事,還是在學校門口打的架,林小魚就算再一心隻讀聖賢書,也一定會知道。
五個混蛋回到家,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王墨拿出鳳謙爵的暑假作業繼續抄答案;周雲帆回去又被奴役著去洗了晚飯的碗;雙胞胎收拾好行李,然後打電話給林小魚要物理卷子的答案。鳳謙爵沒有回老爺子那裏,而是回了自己家,他從鞋櫃裏把那雙粉藍色的小拖鞋拿出來,當著躲在房門背後偷偷看著他的鳳先生鳳太太的麵把它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回房睡覺。
當然事情還沒有完,也不可能就這樣結束。就像齊緋雲想的一樣,他們是在學校門口打的架,當時五個混蛋把人家放倒在地上的樣子所有放學的學生都看見了,門口保安也看見了,想賴都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