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大伯害怕的了,而是他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看過了這麼多的生死之後,他應該也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肩膀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抗起來。
他也意識到了,他為北派做出的這些事情,雖然說是在盡力的盡著自己的職責,可是對於一個家庭、一個丈夫來說,他太失職了。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北派沒有了大伯還要繼續下去。畢竟之前已經有那麼多扛把子離開了,北派不是還一直延續著麼?
可是對於大娘來說,要是沒有了大伯,那就永遠的失去了一個丈夫。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的。”
“沒事的,我帶出來的這些兄弟,我心裏有數。”大伯點了點頭說道,之後他便問我這些天和家裏聯係的時候,有沒有給黃勇他們打過電話。
額,這麼長時間了,乍一聽到黃勇的名字,我還有些懵呢。
大伯要是不說,我早就忘記了北派還有這麼幾個人在我老家的縣城裏麵養著傷。
出來已經這麼久了,真的是一個電話也沒有給他們打過,也不知道這些人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出院了沒有。
“算了,還是等事情結束之後再聯係他們吧,我之前已經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醫藥費,而且那裏的兄弟也都知道我在縣城的房子,不用擔心他們的。”
我一聽到那房子,就忍不住的逗起了大伯來。我問他大娘知不知道他在縣城買了房子的事情,他搖了搖頭。
我就眨著眼睛問他沒有告訴大娘,是不是準備在那個房子裏麵金屋藏嬌的。
這話我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的,自然也是開玩笑的話。
可是大伯在聽了我這話之後,表情竟然不自然了起來,這個舉動讓我當時就是一驚,直接看著大伯瞪大了眼睛問道:“大伯,你該不會是真的背著大娘在外麵養了別的女人吧?”
大伯看著我搖了搖頭,“我哪有那個時間去找別的女人?”
雖然話是這樣說,我卻感覺到了大伯的尷尬,而他躲避我的眼神,更是將他給出賣了。
不過我也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看著大伯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不想和我說實話,對於一個打算隱瞞你的人,還有什麼必要刨根問底呢?
我們正在說話的時候,房門被直接從下麵拉開了,接著就看到了王天賜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王前輩,您這是去了哪裏?”大伯見他進來急忙起了身。
我也趕緊起了身,想要知道羊角妹去了哪裏。不過王天賜進來之後,我卻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氣場和走之前不一樣。
這個人不是羊角妹,他應該是王天賜本人。
“那個,我覺得屋子裏麵太冷了,就出去活動了一下。怎麼樣,你們叔侄倆聊的還挺開心的吧。”
看著他躲避我們的眼神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我的猜測是沒有錯誤的,這個人的確是王天賜本人。
也就是說之前羊角妹出去才應該是去接應他了,而他這是受到羊角妹的指引,剛剛才到了這裏。
想著他從廢品收購站到這個地方,所需要用的力氣肯定是不少,就知道他為什麼會氣喘籲籲的了。
“你們繼續聊吧,我累的不行了,得找個地方坐會了。”王天賜說著就往裏麵看,很快就找到了大伯之前坐過的那個磚頭,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多了一個人,我和大伯肯定不能像是之前一樣暢所欲言的聊。
我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
唉,這冬天的半夜就是不好過,加上我們之前沒有好好的吃飯,現在可是又困又餓,難受的不行。
“不知道東哥他們弄到了多少黑狗血,他們可千萬不要被人抓到了才好啊。”我看著手機上不斷跳動的時間和大伯說道。
“誰知道呢,不過這個時候也不要給他們打電話了,別因為一個電話誤了他們的事。”
我本來是有打個電話問一下的意思,不過聽了大伯的這話,便將這個念頭打消了下去。
王天賜還真的是累壞了,這說坐一會竟然傳出了呼嚕聲。
他回來了,那羊角妹應該也回來了吧?這樣想著我就起身朝著房子外麵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