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場的候車廳裏麵似乎總是顯得十分的整齊有序,即使是那些匆匆而過拉著行李的著急,在機場地勤人員的引導下總能夠從容的迎接下一秒的登機,拿著候車牌,坐在候車室裏麵,觀察著這個大廳裏麵目光可及的一切動靜,她用極度敏感的視聽覺在打量著這裏的每一絲風吹草動。
直到兩個年輕的身影衝進了視野,她利索而又果斷的收拾起來攤在桌子上麵的一些淩亂的紙片,而這些紙片淩亂的攤放在桌麵上似乎是與這個女人唯一不協調的地方,衣著幹練時尚,那及眉的劉海恰到好處的將她的眼神與目光收藏了卻又在抬眼的瞬間散射出伶俐不羈的光芒,隻是簡單的藍色手提大包,裏麵感覺滿滿的充實著她的行備,藍色的包包往上是天藍色的呢子大衣,在潔白的大廳之中充滿了素淨。
緊緊的毫無聲色的跟在了剛才發現的兩人,尾隨進入了檢票口,登機,落座,左右隔了一個過道。
從進入倉室,胡依就察覺到了一股不一般的氣流,感覺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般,可是環顧四周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出現,便也就壓下了自己的多心與不適。
這無疑對可可而言又是一次匆忙的出差了,因為他們下一站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一路往北—哈爾濱,是不是下一次就是俄羅斯然後就是北極,直接感受埃塞基摩人的冰屋冰床了,這樣的突如其來簡直就像要命一樣的催趕。
也隻是啞然間,可可想起來文欣姐可是依然在上海等著自己呢。已經開始內心滿滿的愧疚與後悔了,真心是好殘忍的行程,為什麼我總是在路上,為什麼我總是要這樣的來回奔波啊?
偶爾看看左右,偶爾歪歪扭扭,胡依今天如同不是很安分還是不舒服,隻有自己知道了。
你嘴裏上揚的高度,注定了我幸福的程度,你眼眉低落的角度,掌控了我所有感情緯度。
早已感覺到了可可內心無名的煩躁與不耐,胡依儼然也是做了無可選擇的最後強行的霸道抉擇,片刻停留也好。為什麼我總是無法表現的嚴肅一點呢,難道我看上去就那麼不可以信賴!滿腹的鬱悶與難過。
後座那個尾隨而來的年輕女子從頭至尾都翻看著雜誌,卻在不經意間已經將胡依和可可所有舉動與感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依據她的判斷這兩人的關係絕對不隻是上下級那麼簡單,看來這一趟果然沒有白走,不過看樣子旁邊的這個女孩子最近應該經曆了什麼事情,一個連睡覺都緊緊摳住雙手的女孩子該是多麼沒有安全感呢,可是她右手的中指上麵卻帶著戒指,顯然不是單身,隻是看起來無論穿著品味都算是一個有素養學識家庭富足的人家,眉間似乎在想著心事,到底什麼事情讓她這樣煩悶了。
而這個大高個明顯看上去感情就簡單的多了,雖然看著特別的平靜,沒人事一般的淡定,隻是久了便發現他是最煩躁的,看書三頁兩頁的來來回回亂翻一氣,看來也是一個有事情困擾的人,隻是這人看著太深沉了,幾乎看不出來他的煩躁此刻,但是他的不安隻需要有心之人任誰都可以一眼看破。
伸手端過剛送過來的紅酒,藍衣少女細細品嚐起來,在這樣閉塞的空間裏麵享受美酒果然感覺很獨特,隻不過沒有對飲之人,沒有濃情小調,也就略顯幾分索然無味了,兩口的功夫也就讓人鬱結的放下杯盞,隻是時間是個磨人的妖怪,想珍藏給值得之事,值得之人,卻總免不了全全被同一個人搶走,對於全人類的這個恨不得以秒計算的不舍他都窺視覬覦,沒有人見過他真實具體的樣子,有人說他瀟灑帥氣,年少活脫;也有人說他狼狽憔悴,龍鍾衰老;大家唯一都知道的就是他一般向來都自稱自己叫做“在路上”。
“Daddy啊,您真是拿你女兒開心呐,好希望立刻就飛回我的London,唉……“撇撇嘴,無奈的瞪著機艙的燈光,犯愁起來,或許一個人安靜的思考是最好的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