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十四)相 談(2 / 3)

“那個人打什麼鬼主意,我怎麼會知道!”穆奇勒想起烏恩奇剛才那副奸詐嘴臉,就滿肚子火,轉頭淩厲的看向旭日幹道,“父汗,今日放他一命也可以,但還請父汗跟著孩兒回宮,從此離開那個人,這天下原本就應該是父汗的,而湖梭人民也都希望父汗能夠回去住持大局。”

旭日幹深看了男孩一眼道:“父汗是不會回去的,我知道讓你原諒烏恩奇不可能,父汗就算如你所願回去必定也會帶他一起,你不會放過他,湖梭人更不會放過他,而他也定會萬般痛苦。你總說烏恩奇是湖梭的罪人,可父汗又何嚐不是,赫爾邪對你說的不錯,既然我當初決定離開,就不可能再回去。如今你把這江山治理得如此之好,父汗還有什麼理由回去呢?”

穆奇勒聞言急了,抓著旭日幹的衣袖道:“那諾敏塔拉呢?父汗怎會沒有理由,你不想見諾敏塔拉麼?她可是你的女兒啊,自出生以來就從沒見過父汗,難道父汗一點都不想她麼?”

“父汗當然想見她,我不是個好父親,欠她和你的實在太多,”旭日幹麵露痛苦之色道,“但父汗現在不能回去,我和烏恩奇好不容易才得來今日,我實在不願再離開他,也不願再看見他難過。你當父汗自私也好,無情也罷,但父汗答應你,有朝一日父汗定會回去看你們,等你和湖梭對他的恨淡卻,我會帶著他一同回去。”

“淡卻……你要孩兒怎麼才能淡卻……孩兒做不到……”

說道此處男孩已滿含淚光,聲音也尤其哽咽,旭日幹握住他的雙肩道:“你做得到,你一定做得到,因為你是我旭日幹的兒子。”

“父汗!”穆奇勒哭著撲進旭日幹懷裏搖頭道,“孩兒不要!孩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孩兒不想再與父汗分開……孩兒不要……不要……”

旭日幹緊緊摟著男孩小而顫抖的身體,也不禁濕了眼眶:“父汗也不想和你分開,但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不是麼?即使沒有我在,你仍然做得那樣出色,你永遠都是父汗的驕傲。穆奇勒,答應父汗,就算沒有父汗,你也一定要做個好皇帝,為天下蒼生造福的好皇帝。”

感覺到懷裏的人隻是不斷抽泣著,並未作答,旭日幹直起男孩的身子,替他擦掉眼淚又道:“穆奇勒,答應父汗。”

男孩死咬著雙唇,眼淚還是不斷往下掉,掙紮了許久,才用力點了點頭。

“乖孩子,不愧是我的兒子,”旭日幹欣慰著,再次用手抹掉男孩臉上的眼淚道,“別哭了,湖梭雖不沒有中原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卻也把男人的眼淚視作不詳之物,不到萬不得已且不能再哭了。”

“父汗就知道教訓孩兒,你還不是也哭了。”

穆奇勒說著,伸出小手為旭日幹拭去眼角的淚珠,旭日幹卻笑了笑道:“是啊,誰讓咱們是父子呢。”

旭日幹說罷在男孩額頭落下一吻,起身握住穆奇勒的小手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他們怕是也等急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牽著手便朝來時的路走去,就連被為風吹彎了腰的竹子,仿佛也婆娑著在為這父子二人祝福。

剛進院門,便看見莫凡笑容滿麵的在和其他幾人聊天,一點事都沒有,在看見穆奇勒回來後,莫凡正想興高采烈的迎上去,但卻被男孩寒氣逼人的目光,嚇得縮了縮頭,連動都不敢動。

烏恩奇見旭日幹對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便知道兩人的談話一切順利,待他們坐下後,烏恩奇便倒了杯茶放在男孩麵前,心知穆奇勒性子要強,就故意裝作不在意的看著旭日幹道:“出去了這麼久,想必累了,喝點茶吧。”

穆奇勒不滿的看了烏恩奇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一口便把杯裏茶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