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奇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邪惡的一笑。
“因為把你手腳砍下來的時候也會弄髒的。”
聞言,莫凡眼簾一番,瞬間暈了過去。
次日,一大清早莫凡就頂了個徹夜未眠的黑眼圈跑到烏恩奇和旭日幹這裏來,在詢問過烏恩奇傷勢沒有大礙後,莫凡便將昨日和穆奇勒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哭著求著要旭日幹救他一命。
旭日幹聽後自是憤怒,一掌拍在桌上道:“胡鬧!這孩子怎能如此胡作非為!太不像話了!”
“可不是麼!嚇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洗了好多遍身子都還有一股子血腥味兒!旭日幹你可得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莫凡可憐兮兮的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旭日幹見他確實被嚇得不輕,隻得安撫道:“你別怕他,我不信他敢把你怎麼著!他若是敢動你,我定不饒他!”
莫凡用力的點頭,但轉念一想發覺旭日幹的話也不怎麼可靠,昨天那陣仗看來,小孩的武功比旭日幹不知道強多少倍,指望旭日幹出手相救,隻怕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烏恩奇在旁一直微笑著,倒也不為莫凡著急,昨天瞧見穆奇勒那一掌沒有向莫凡打來,便心知那孩子雖武功路子陰狠,但卻本性不壞,若真是心狠手辣之人,定不會顧及莫凡性命。既然那時沒有殺了他,那麼莫凡的小命應該就沒有什麼危險了,至於昨天發生之事,想必也是那孩子心情不好,拿莫凡撒撒氣罷了。
“父汗!父汗!孩兒把神醫給你帶了!”
穆奇勒叫嚷著衝了進來,隻見除了昨日的隨從外,還有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此男人被穆奇勒拉著進屋,一副慵懶的模樣,還不住的直打哈欠。
莫凡在看見穆奇勒的時候,就像見了鬼一樣,直往旭日幹身後躲。
穆奇勒進來就跪在旭日幹麵前道:“父汗,昨日是孩兒莽撞了,還望父汗莫要與孩兒置氣才好……孩兒這就給父汗賠罪。”
說完就磕了一個頭,深怕旭日幹聽不見,穆奇勒磕得極重,磕完後狠狠的瞪了烏恩奇一眼。你這歹人別得意,待我治好了父汗的眼睛接他回宮,看我怎麼收拾你。
男孩這一舉動無疑占了上風,旭日幹的氣也消了一大半,隻是淡淡道:“我問你,莫凡說你要取他性命,是真是假?”
“莫凡?”穆奇勒尋思著是誰,就已發現藏在旭日幹身後的人,立即明了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傻子。挺能耐啊,找我父汗告狀,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住小命了?做夢!”
“住口!穆奇勒,你太讓父汗失望了!莫凡他隻是個鄉下人,你昨天對他那樣,實在太過分!他並未得罪你,你為何要殺他!”
穆奇勒見旭日幹已動肝火,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道:“父汗,這家夥知道得太多,隻怕不殺他便會四處散播謠言,怎能留他活口?”
男孩轉眼看向莫凡笑道:“不是叫你不用換衣服了麼?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說罷,穆奇勒便朝莫凡出掌,但這一掌卻沒注入任何內力。可莫凡那懂這些玩意兒,以為男孩要殺他,急忙整個人縮到旭日幹背後,抓著男人的衣服大叫:“旭日幹!救我啊!他要殺我!”
“你再叫一聲,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手腳砍下來!”
“穆奇勒!”
旭日幹喝了一聲,也知道穆奇勒隻是想嚇嚇他,但老這麼弄,隻怕莫凡不被他殺死也被他嚇死了。
“哼,今天看在我父汗的麵上,先留這你這條小命,”男孩轉過身,又拉起旭日幹的手道,“好了好了,父汗,先別管這傻子了,孩兒今天就是把神醫帶來給父汗治眼睛的。裘一醉,你還不快過來瞧瞧我父汗的病?!”
穆奇勒回頭怒瞪著一直站在門口的男人,也許此時所有的人才真正注意到他。隻見此人長著一副公子哥兒的容顏,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玩世不恭的氣息,半眯著眼似還沒睡醒一般,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哎喲,我的小祖宗誒,看病也不需要這一大清早就把我拉過來吧,我酒還沒醒呢……”
“哼,隻怕我不這麼早拉你過來,你又不知道跑哪裏鬼混去了,你說說你成天除了喝酒,玩女人還會什麼!”
“我還會玩男人啊,”麵對男孩的指責,裘一醉倒一點也沒畏懼的樣子,吊兒郎當的繼續道,“我說你一小孩子,整天就跟個老媽似得管這管哪,也不嫌累!”
裘一醉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覺納悶,這男人怎麼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對穆奇勒說話,見他一副身骨平凡的模樣,實在也不像個武功極高之人,對天子這種態度要砍頭不說,就算穆奇勒不是天子,要了他的命也是輕而易舉。可見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你……!”穆奇勒氣結得說不出話,強忍著憤怒,才咬牙切齒道,“你再敢放肆,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
“你舍得麼?你殺了我,誰來醫治你父汗?”裘一醉笑說著,無奈的朝男孩擺了擺手,“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看病行了不?”
裘一醉說罷便朝旭日幹走來,上下打量一下旭日幹道:“喲,看不出來你老爹還挺年輕嘛。”
“你是……”
眼見旭日幹微微皺眉,麵帶疑惑,裘一醉笑了笑道:“我叫裘一醉,勉強算你那兒子的半個師兄,我自幼學醫,家父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鬼醫王,全天下還沒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隻是家父隱居深山,多年不曾在江湖走動,我呢雖不敢說繼承他全部衣缽,但自認也絕不會有辱家門。還是且讓我先替你把把脈吧。”
旭日幹點了點頭,心想聽這人聲音不過二十出頭,當真有如此神通能治好自己雙眼?雖然這幾年和烏恩奇在一起,也曾被莫凡強拉著看了不少大夫,但都以失敗告終。若是這人能治好自己的眼睛,那烏恩奇的嗓子豈不是也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