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丹涪水部族暫且不說,就是虎安山大部族裏,尚有樊氏、句氏、若氏、竹氏等地盤,沒有落入楚人之手,公子東山再起,並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春沛補充道。
文史官虢昌道:“事已至此,若大夫之言,比金玉還重,請公子早作決斷。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前麵的蚺君、共君、鬱侯父子,就是先例,硬拚無益。”
共氏行人共信道:“若大夫、虢子所言,正是我想說。當斷不斷,其後自亂,請速斷!”
虢昌對身邊的苴懷道:“苴總管,今日大事當頭,你為何一言不發?”
苴懷明白虢昌是要自己也相勸,道:“公子自有大主意。”
紅麵虎、龍騰將軍、虎安山大部族山師主將樊雲彤道:“文官怕死,要走,你們走!”
若春沛、瞫瑞、虢昌、苴懷一時無語。
鄭氏部族首領鄭吉道:“話不能這樣說,若大夫幾位,不是怕死的人。”
“我們要商量明日如何應敵,你們幾位先請吧。”瞫夢龍下了逐客令。
巫師瞫瑞、中卿若春沛、文官虢昌、糧草總管苴懷,隻得離開。
走到外麵的通道,虢昌道:“此事,隻有去見夫人。”
四位年長者見了夫人巴永秋,說了嚴峻形勢,夫人同意撤離,道:“夢龍、雲彤、木莽子等,侍血勇之氣,雞蛋硬要向石頭上碰。讓夢龍選一批將來有用的人,離開虎安宮。”
若春沛道:“夫人的意思,你不一起走?”
“我為什麼要一起走?夫君未下葬,我如何能走?況且,楚軍要的,是夢龍。”
“夫人,若你不走,公子還會走嗎?”若春漬道。
夫人想了想,道:“你言之有理,就按你的意思去辦。”
若春沛道:“接下來,是到哪裏去的問題。目今兩河壩口也已被楚軍占了,況且,若是到平都,公子定然更是十二分不情願,隻有走桐鄉山為最妥。楚軍遠道而來,不可能在虎安山久駐,等楚國人去後,再回來收拾山河。可是,公子就是不同意。”
夫人巴永秋猶豫起來。
虢昌催道:“大事既定,請夫人速決,今晚一過,想走,也走不成了!”
夫人沉重地點了一下頭:“好。請夢龍來!”
虎賁侍衛度群芳轉身去請瞫夢龍。
若春沛道:“夫人,一會兒夢龍來了,請說是邑君的臨終遺言。”附耳給夫人說了一句話。
夫人會意。
不一會兒,瞫夢龍就到了,見若春沛等四人在,立即明白母親找自己來是何意,正準備說話,夫人揮手止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暫離虎安宮,這實際上是父親的臨終遺言!”
“既是父親的臨終遺言,為何不早告訴我?”瞫夢龍疑道。
“沒有早給你說,是想讓你這個新的虎安伯,麵臨大事,能夠自己做出決斷。既然你做不了正確的決斷,就按你父親的遺言辦!”夫人道。
瞫夢龍無言以對。
夫人又道:“隻帶極重要的物品。虎安宮中之人,全部放出,他們看起什麼東西自已取,總比留給楚國人強。同時,你必須同我們一起走!此事不容任何餘地的商量!”
瞫夢龍爭辯,夫人怒道:“事急了!不必再論!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此時此刻,你不再是瞫夢龍一個人的瞫夢龍,不是虎安宮的瞫夢龍,也不是瞫氏一個大部族的瞫夢龍,你現在是丹涪水所有巴人的瞫夢龍!你一句話也不用再言!”
瞫夢龍不再言,也不行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麵色極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