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越笑道:“還你又何妨!你再要演戲,我再奪便是!”
共信道:“你有這本事,不去殺敵,卻與我二人較量,算什麼名將!”
鄂越示意將劍還給兩個客人。
不一時,酒肉上來。
鄂越、果艮風、共信,再加鄂越的副將聞變趕來,四人席地而坐。
幾人一時無話可說,隻好喝悶酒。
鄂越的副將,綽號“九條命”,因為兩次在戰場上受重傷,其中一次腸子從肚皮的傷口上滾了一截出來,居然沒有死,且恢複得較好,在當時醫療條件下,實屬奇跡,於是戰友們給他取了這個綽號。
喝了數樽悶酒,“九條命”打破尷尬,笑道:“不瞞兩位行人,將軍有心助戰,可是軍令如山,實在為難。”
共信道:“什麼軍令?何人的軍令?”
“九條命”道:“當然是八公子的軍令。”
共信道:“八公子命令不準救虎安山嗎?若是如此,我們自去找八公子,不必在此羅嗦!”
“九條命”笑道:“來,來,來,先吃肉,吃飽了再說。”
果艮風道:“你不要打馬虎眼。你隻說是不是八公子親自下達的命令?”
“九條命”笑道:“這,這,我如何得知,我隻聽鄂將軍的。”
鄂越對“九條命”道:“你不用再說。”又對客人道:“休說你二人來,上次鄭戎來,我也不敢答應,麵都沒有見;就算是夢龍親自來,也撼不動軍令。”
又喝了幾盞悶酒,果艮風看出鄂越心裏有矛盾,開口道:“將軍,你明白為何你父親鄂仁大夫要離開枳都到江州去嗎?”
鄂越放下準備遞到口邊的酒樽,道:“父親赴江洲上任,是君上之令,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果艮風笑道:“非也,那是因為鄂大夫在八公子麵前失寵,自保之計,實為避禍。這次八公子令將軍提兵到蘭天湖,不論你出兵相助,還是冷眼旁觀,虎安山一旦失守,你都會成為替罪羊!”
鄂越沉默。
果艮風又道:“何況,虎安山未必失守!到時,虎安山雖然沒有失守,但你離得最近,又沒遭遇到楚軍進攻,卻不出一兵一卒相救,整個巴國,一片指責,你也同樣會成為某些人的替罪羊!”
鄂越端起酒樽,歎息一聲,一飲而盡,道:“我須再三思之。”
果艮風、共信知道他比之前心有所動了,但決心未下,相互看了一眼,準備再加一把勁。
這時,“九條命”提醒道:“將軍,請不要忘記了八公子口諭。”
鄂越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沒有令說不能救虎安山。”
“九條命”道:“那也應當給先知會平都武士的頭目,請他來商議。”
鄂越高聲道:“是他受我的節製!知會他做什麼!何況,我並沒說就要出兵!”
鄂越向來霸道,在自己的軍營中說一不二,“九條命”與鄂越雖然是生死之交,也不敢再言。
見鄂越仍不答應,果艮風長歎道:“主辱仆死,我無顏再見虎安伯和公子!”
鄂越聽他這樣說,明白又是要故戲重演,喝叫一聲,剛才奪劍的那兩名武士又衝將進來。
鄂越令將果、共兩人兵器解了,將二人扣押在軍營中。
隨後,鄂越一麵派出一支小隊伍去偵察兩河壩口楚軍的動靜,並盡可能打探其他楚軍的情況及丹涪水戰況,一麵與副將“九條命”及平都武士的頭目商議,進一步做好防止楚軍兵進蘭天湖的各項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