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柵上守將牟忠道:“不管他叫什麼,均休管他!楚國人敢靠近,便請他們享用箭飯。”
虎安山山師主將樸延滄聽報楚軍來攻,正上寨柵的木梯,聽到外麵有人在喊話,道:“我看是誰在亂叫?”
伍百長竹午道:“將軍不必理他,隻等他來攻時,以箭答話。”
樸延滄的心腹存慧道:“將軍小心為妥,多是有什麼詭計。”
樸延滄的族侄樸鯤陪在身邊,他原是舟師營中的,被荼天尺軍鞭子加身後到了山師樸延滄部,也勸樸延滄不必管楚國人,隻管堅守不出。
樸延滄道:“鬥武是一員老將,經驗豐富。他卒比我多,不急於攻山,卻來喊話,要麼是勸降,要麼是想算計我。你們注意,不要伸出頭去!一一聽我安排。如若成功,可為巴秀將軍報仇。”
樸延滄對身邊幾人說了自己的想法,讓迅速傳下令去。
牟忠早過來接著,笑道:“將軍所言,與我暗合,兩個老將,兩顆老薑,就看誰更辣了。”
樸延滄輕輕笑,道:“就是鬥武謀害了巴秀將軍,若能為上將軍報仇,我死無憾了。”
樸延滄再次吩咐了眾人,準備妥當了,才上了柵寨,不露頭叫道:“誰在喊話?”
“樸老將軍,不記得老夫了?我是鬥武。特來與你敘敘舊。”下麵有人叫道。
樸延滄慢慢直起身,抬起來,見下麵說話的,果然是老熟人楚將鬥武。
令樸延滄竊喜的是,鬥武居然沒有帶盾牌,明白他是為了對自己表示“誠意”,同時他認為自己所站的位置,從柵寨上放出箭支的殺傷力已經打了折扣。
樸延滄暗道:“鬥武,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巴秀將軍,請你的在天之靈,保佑我為你報仇。”
樸延滄笑道:“原來是鬥武老兄,別來無恙?”
“托我王的福,還不錯。樸將軍,你今年春秋幾何?”
“四十有七了。” 樸延滄有一點傷感的語氣道。
“嗬嗬嗬,不妨,我比你還大幾歲呢!樸將軍,兒女都大了?”
“大了,大了。”
“樸將軍,你有幾個小的啊?”鬥武親切道。
樸延滄笑道:“我成婚得遲,女人先幾年又不上懷,隻有一個女兒,如今長大成人了。老夥計,你有什麼話,盡快說。倘若是勸降,請免開尊口!”
鬥武笑道:“好好好!亮亮堂堂!那我便不說了。”
“如此甚好!你去準備進攻吧,我接著便是!”樸延滄既不示弱也不示強。
“樸將軍啊!你我二人,都是老將,在鬼門關前闖過多少回,閻王爺總是不收,老是不死,對不起後輩呀!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樸將軍以為如何?”鬥武顯得語重心長。
“請講。”樸延滄賓賓有禮。
“你我二人,兩個老卒兒,幾年前在夷城,兩次交手,未分勝負,不如,就在這寨柵下,就你我二人,絕不要幫手,單獨對決。誰死了,也就為國盡忠,死得其所,還可為後輩們樹立一個榜樣。你以為如何?”
樸延滄邊與鬥武對話,邊冷靜觀察,道:“說實話,要是平時,我欣然接受老兄的挑戰。可是今日,我受主將之令,不得出寨柵迎敵,隻好抱歉了!”
鬥武笑道:“無妨。你不出來,我也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