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麵的那個又是誰?”若夢問道。
“好象是林氏國的珍獸騶吾之王。”
若夢笑道:“原來是你姐姐的那個呆兒子,怪不得傻頭傻腦的。常說物以類聚,騶吾是仁獸,看來,你姐之子,也是良善之輩。”
若煙笑道:“良善之極,倒是不假。靈山十蛇王偷學巫術,還是他求巫鹹天師饒了性命。可惜,他因為練功時喝錯了藥,從此不會笑,不要說我姐姐,就是巫鹹天師至今也沒有能夠配出解藥來。”
若夢笑道:“不會笑?我料這有何難?我去幫他治,看他笑也不笑?”
若煙道:“小妹有何妙藥?”
“他正看的,是五行山水圖禦花瓶。裏麵有十六種上中品花種,其香混合之後,使人心情十分愉悅,若是聞了,自然會笑。”
若煙笑道:“我看未必。”
於是二仙女來到百花台之下。
那呆子見二仙女來了,其中一個是姑姑,正要閃躲避開,免得被教訓,卻被若夢的美貌所驚怔,挪不動腳。
若夢上前來,打開五行山水圖禦花瓶的蓋兒,一股花香直撲那呆子鼻中,那呆子頓覺神情恍恍,十分愉快,製止不住,仰天狂笑。
若夢忙將花瓶蓋上。
不想,若煙懷中的玉兔兒,被笑聲驚嚇,跳到花台上,將那五行山水圖花瓶蹦下台來,落入雲層之中。
四個醒過神來,已知撞了大禍,立即撒腿就跑。
且說那百花種台,乃是一個奇異的天平台,花瓶兒整齊排列在上麵,在常人難以察覺的動態中平衡,孕育天宮中百花的種子,突然間一個瓶兒墜落,失了平衡,震動花園,引動玄圃宮晃蕩,西王母正端一杯酒在飲,被這一震動,杯中之酒全從頸項衣口灑到胸前,酒濕薄衣,豐RU隔薄衣畢現。
西王母十分尷尬,忙命追查,查到是花神和巫姑的妹妹、嫦娥的玉兔兒、巫姑之子巫奾、騶吾之王惹的禍。
花神女夷、巫姑、嫦娥急忙伏下請罪,並請求饒了不懂事的肇事者。
西王母不準所請,命將五個直接闖禍的小仙,拘入禁神宮待發落。
西王母還不解氣,又將當日值班,卻跑到壽宴上偷去瓊漿喝醉了的三個護花神將打出神界。
這三個護花神將,原來是為黃帝巡山的“二八神”中的三個,上一次因“三八神”誤殺騶吾王時,不在現場,逃脫了懲罰,這一次在劫難逃。
而騶吾王也是當該有此磨難,他被誤殺之後,本來已經被黃帝救活了,但從此經常心痛,得了無藥可醫的心病。
在場的巫鹹天師,見仁獸之王也要被懲罰,於心不忍,本想出手相救,轉念想到,也許黃帝說得對,就讓騶吾王去投個人胎,重新長過心子,或許心病就好了。
巫鹹天師看西王母臉形大變,一定還會懲罰花神女夷和自己十兄妹之中的巫姑,甚至還可能牽涉到嫦娥自己,不得不出手了,遂離了座位,上前對西王母道:“娘娘息怒。想想禦花園中仙花無數,一個小小花瓶兒落下凡間,何足要動肝氣?”
西王母用細絹拭了一下頸部的酒水,道:“你有所不知,那隻五行山水圖禦花瓶中藏有四四一十六種上中品仙花的花種,正等來春就要下種。更要緊的,那花瓶是個難得神物。”
巫鹹天師笑道:“西王母宮中,哪樣不是神物?”
“那花瓶的胎泥取自五行山實物精華,是陶神寧封子親手燒製。還有,那瓶兒是個靈異之物,出了玄圃宮,見風就長,落入凡間,若是正遇大風,可長到數百裏之大,豈不要砸死多少生靈,壞了本宮的名聲。”
巫鹹天師笑道:“這就更簡單了,才見到風伯箕星怕是好久沒吃過好酒,一時便吃得多了,早扶回府中休整了,此時正做溫柔夢,哪裏還會去布狂風?等他醒來,那瓶兒早落於凡間地上。再者,按理說,那瓶兒胎泥出自五行山,落入凡間自然是歸於五行山中,娘娘大可不必擔心。”
西王母道:“更要緊的,那花瓶上的圖畫,乃是天宮畫師依五行山實景所繪,數年方成的精品,本宮特別喜歡。總之,失了可惜。我看你意,是想讓我饒了巫姑,煩請大仙為本宮將那花瓶尋將回來,此事,便到此為止,如何?”
巫鹹天師這些天裏正在忙於煉製仙丹,抽了空來拜壽,碰上這個事,為救巫姑,還有等候發落的巫奾,捉個虱子在腦殼上,也隻能認賬,答應去為西王母探查那寶物落到了何處,看能不能尋將回來。
西王母起身更衣複回,變成天上、人間第一美人,壽宴上重又歡喜起來,除了惴惴不安、傷感透頂卻又強顏歡笑的巫姑、花神女夷、嫦娥,還有巫鹹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