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眾人,目光彙聚,隻見海州州牧,明月閣首夏寂,突然走到了金座之前,朗聲詢問,這夏寂乃是聖武院的海州牧,又是明月閣的閣老之首,在場中乃是身份尊貴的存在,沈輕侯倒是不敢不敬,反而是回頭望了一看卓玉陽,卻是不顧宗主蕭婉遙的臉色。
“她們雪千宗,都是我飄雲子宗,飛龍的叛逃弟子組成,沈宗主倒是無意冒犯明月聖地,隻是殺子之恨,難以幹休罷了!”卓玉陽當即朗聲說道,聲音充滿著恬淡磁性,配上他的一副俊美無倫的麵孔,直令場中的諸多少女,神魂顛倒。
而聽到飄雲七絕丹君,道出了雪千宗和飛龍宗的恩怨,場中十萬修士和滿樓王宗弟子,不禁嘩然,沒想到,這飛龍宗的精英,卻都是被雪千宗搶了去,當即,有不少修士,認出了湘弦、曲靈、黑白旗等人,這些弟子,可都是有名的後輩精英呀!
聖武金樓中的夏寂頓時麵色一寒,身後的七十二州牧,都知這白阡陌弑殺同門,被飄雲宗通緝捉拿的事,當即,眾人商議了一番,夏寂朗聲道:“此次大會,午後海霧濃厚,才能召蜃樓出海,我等四方修士,廣聚在此,就是要執行連師令,以正聖武法度,給沈宗主伸冤,這宗門家事,你可稍後解決,眼下,該是處斬飛龍鎮塔師,和丹武院長老,以儆效尤!”
聽到行刑在即,白玉樓中的眾人,頓時都是麵色發寒,兩名雪裘遮麵的女子,都是握住了對方冰冷的手,而淩秋心卻是感受到了二人的情緒波動,回身小聲說道:“二位放心,就算白宗主來不及出現,我萬劍宗主,也會出手的!”那隱藏在眾人中間的女子,正是若狸和蕭雅,因為蕭雅正被飄雲宗戒律王追擊,倒是不好露麵,而若狸心思體貼,便是陪著她戴上了皮帽,聽到淩秋心的話,蕭雅的心才稍稍放下,這青竹翁,與他又主仆之情,倒是不忍見他被聖武院刑處。
“既然聖武院和明月閣老,都答應給你伸冤了,兩個月都等了,不差這幾個時辰了!”飄雲樓內,又是飄來,男子輕柔低沉的話語,又引得無數少女心動,沈輕侯聽到丹君吩咐,便朝著金樓拱手,狠狠的瞪了一眼曲靈等人,便是回返了飄雲彩樓中。
“帶上連師人犯!”金樓之上,夏寂揮退了滿空的藍袍侍女,取出海州官牌,高舉入空,朗聲震喝,直令滿場矚目,“嗡”的一聲,沉重的響動後,金樓下方,憑空開出了一道大門,“嘩啦”、“嘩啦”的鎖鏈碰撞之音,從金光中傳出,兩名身穿囚衣的老者,在三百名海州淩天軍的押解下,緩緩的從門中走出,直接走到了金沙灘的場中。
瞧著餘風崖和青竹翁,都是目光呆滯,滿身的傷痕,迦陀和曲靈等人,都是悲從中來,心酸不已,牛小花更是垂下淚來,錢多多心中也是不好受,沒想到,兩位長老,被封禁了五覺,廢去了修為,這聖武院倒是半點情麵也不給,當即細語安慰起牛小花來。
而場中,見到兩名飛龍宗老的慘狀,萬千修士都是唏噓驚寒,這聖武連師令,果然是法度嚴明,弟子犯錯,到是連累死當師父的了!
夏寂當場取出當日龍神殿,二人擔保白阡陌簽署的連師金卷,拋入了半空,頓時金光普照而下,朗聲龍吟誦念,就連相聚百丈,坐在禹王神像下的萬民劍修,都是聽的字字震耳,清晰不已:“師餘風崖,青竹子,聯保弟子白阡陌,觸犯聖武法度,雷擊加身,墮無魂,服役聖武十載!”
聽到餘風崖之名,群星北鬥七老,真空三門長老,和在場的老一輩人,都是麵色驚變,這餘風崖可是當年淩霄七尊之一,海淵帝師的弟子,後來劍爐之戰,反叛了聖武院,被封印了武聖修為,貶下淩霄殿,成了流放玉師,沒想到,卻成了飛龍宗的鎮塔長老!
連師刑,有三種,其一便是雷刑滅神形,其二,乃是貶入人間,成為凡人,而二人,一個是前任聖武院的武王玉師,淩霄七尊,一個還是武侯丹師,便是取最輕的刑法,雷封心魂,服役淩天軍十年。
執刑的金甲軍士,已經取出了禦雷法杖,滿場寂靜,都是驚恐不已的屏息凝氣的關注,白玉樓上的眾人,都是麵流冷汗,蕭雅捂住心口,不停的打量著海麵,希望孟浩能夠快些出現,而正當那場中的金甲軍士出手之時,風平浪靜的海潮,陡然泛起驚濤波瀾,“嗚嗚”的劍顫悲鳴,陡然充斥天地,神像附近的萬名劍修,當即個個喜上眉梢,紛紛起身,朝著海天雲動處俯身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