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老閣主,生有一子一女,宗內雖是皆知,可十六年來,卻從沒在世人露麵,天下之內,倒是不知這姐弟的樣貌,當世之內,有誓念之能的禹王血親,可就隻有這姐弟二人了孟浩見眾人紛紛跪倒,朝著錢多多磕頭,倒是搖頭苦笑,可是回身望去,隻見錢多多,卻是手足無措,訕笑不已,沒有半點尊貴的架子,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不負自己,對這小子的教導,能處變不驚,榮辱不驕,便是君子王道的開始!
“算了,都起來吧!我也沒怪罪你們!”錢多多興趣乏味的擺了擺手,若是以前,見到一群人朝自己磕頭拜禮,他還不好好的抖抖威風,可此時,經過孟浩的教導,什麼先賢仁理,君子之道,倒是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自己,那紈絝之風,卻是一去不返。
少年走到孟浩身邊,步伐穩健,虎步龍行,倒是有幾分上位者的王道氣度,活脫脫的小王侯,看的蕭雅和若狸不禁莞爾嬌笑,錢多多來到孟浩身邊,見眾人已經道出了自己的本名,當日離家,所立的誓言,也算是自破,他當即拉著孟浩的手,仰頭嬉笑起來:“嘻嘻,大哥,這回我也不會爛舌頭了,我本名叫夏景遊,我姐姐叫夏景夕!”
“早知道了!”男子微笑著,摸著錢多多的小腦袋,倒是心中欣慰,不管這小子如何尊貴,在他眼中,倒依舊是那個小屁孩錢多多而已,而聽到這孩子,說出自己姐姐的名字,孟浩不由得沉吟念叨:“夏景夕倒也是好個好名字!”眾人見到二人關係匪淺,倒是立刻嚇得直流冷汗,夏半青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小豆眼卻是賊溜溜的打了個轉,慢慢的摸入了懷中,而這時,身後的船艙中,竟是飄來一聲輕柔嗔怪之語。
“說了你的名字就好,為何還說”船艙中,忽然走出一名清麗的華服少女,可是,那女子話到一半,已經看到了場中的白阡陌,二人眸子相對,竟是片刻無語,清波流傳間,女子瞧清了那男子的俊白麵容,目光便是片刻也不願離開
萬般情愫,難訴思念,曾夢見無數次重逢的場麵,可怎能料到,卻是天意弄人,心之所係,果真從夢境中走出,孟浩的心竟是驟然一緊,酸楚、悲傷一齊湧上心間,直令他渾身麻木,目泛淚光,而對麵的女子,似是瞧出了男子眸中的情感,她自小服侍孟浩,陪伴其長大,他的舉手投足,神色表情,已經深深印刻在腦海,女子手捂櫻口,亦是目泛淚光,似是不敢相信的道:“你你是公子”
縱使鉛華洗盡,物是人非,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女子,那音容笑貌,便是自己午夜夢回時,難以忘卻的容顏,紅顏難改,波瀾徜,卻道是,幾番衷腸,相思苦憶,那女子正是孟浩苦苦尋覓許久,芳蹤杳杳的紅拂!
場中的眾人,沒有察覺到二人的曖昧,因為,自紅拂出現的瞬間,滿船的夏家子弟,已經是俯身低頭,跪了滿地,高呼道:“參見明月閣主!”
聽聞此言,孟浩忽然回過神來,暗中抹去了眼中的淚痕,而紅拂當著一眾夏家子弟,也是不便於孟浩相認,當即,也是撩起衣衫,輕輕的抹去了淚痕,麵上泛著紅潤的喜色,目光瞧著那一頭銀發的孟浩,見公子朝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便是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猶如寒梅綻春,一眾低頭拜禮的夏家子弟,雖是沒有瞧見,可林老倒是第一次看見了少主的笑容,當即,可是嚇得差點跌倒,自八個月前,這紅拂成為明月少主後,他可是從沒見這女子舒展愁眉,露出笑容呀
老者不禁打量著神色曖昧的白阡陌和少主,倒是心中驚疑:“難道少主和白小友,乃是舊交?”見到突然出現的明月閣主,蕭雅和若狸都是驚訝非常,倒是沒注意呆在場中的孟浩,紛紛欠身行禮,畢竟,這明月閣主,可是掌管蜃樓寶地的禹王後代,可是堪比武皇的尊貴存在。
錢多多瞧瞧大哥,又看看姐姐,倒是麵腦門問號,當即拽著大哥的衣角問道:“大哥,認識我姐姐呀?”孟浩一愣,見滿地的夏家子弟,都是抬頭瞧來,他當即收回了注視紅拂的目光,盯著錢多多的看了起來,最後,摸了摸這小子的腦袋,心中釋然,諱莫如深的笑道:“你這小子,我說打我第一眼見你,便覺得你眼熟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