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爽快!”名赤陽坐在雷角犀上,當即放聲大笑,越看這銀發男子,越是覺得倍感親近,他自小遊曆天下,隨著武道宮師父走南闖北,天性無拘無束,此番,要不是劍爐大會,縱使父親磨破了嘴皮子,他也懶得管這名寶齋的任務,直接就獨身去明月海了。
看著前頭談笑風生,意氣相投的二人,沈青山不禁目露凶光,心中發狠道:“去劍爐,想的美!我要你走不出迷霧林!”馬臉男子和身側的霸龍道對視了一眼,竟是同時露出了一副猙獰的陰笑,而二人身邊的曲靈,表情倒是不見波瀾,對於師父的“格殺令”,隻把它當成重返隋元的機會而已。
當日曲靈出關後,便是請求師父沈輕侯,讓自己回到隋元,離開飛龍宗,可是沈家父子的陰謀,可不能少了她,沈輕侯當即表示,隻要她輔佐沈青山完成“格殺令”,便還她自由之身,放任她回到人間,曲靈一心想找孟浩報仇,便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本聽沈青山說,這白阡陌乃是奸詐狡猾的“大惡人”,可如今看來,倒是個豪邁爽朗的布衣丹士,而且修為極高,就憑他瞬破名赤陽劍招的手段,試問自己也是無法做到。
雖不知白阡陌是善是惡,女子心中堅定想法,師父沈輕侯對她和羅櫻不薄,此番,也算是還了授業恩情,女子腦中,滿是那金甲少年將軍的身影,瞧著那銀發男子的背影,竟是責怪自己出現了錯覺一般,急忙甩了甩頭,瞧著林間碧空,閉上了眼眸,心語悠悠道:“你殺了師姐,我便一輩子不能原諒你”
而此時,前方的孟浩竟是心中莫名的一疼,側麵望去,瞧見曲靈閉目憔悴的玉容,心中倒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麵對與她,瞧著白阡陌目光,名赤陽也是看了曲靈一眼,便麵露曖昧的低語道:“雖是清秀麗人,可總是冷冰冰的,倒也不惹人喜愛”
孟浩神色一沉,苦笑無語的收回了目光,又和名赤陽閑聊了起來,說道他的天陽道體,孟浩倒是不禁感概,當年,他可是修出過陽極道身來,對於這武道肉身可是了如指掌。
幾番指點下來,竟是聽得名赤陽連連稱奇,啞口無言,對於他更是敬佩了幾分,就連身邊一直默不出聲的“赤發鬼”,也是身子一顫,而聽到白阡陌說了許多“天陽道體”修煉的法門,身後的沈青山等人,都是心中不屑,以為他信口開河而已,都在等他出糗,可是名赤陽的一句話,竟是讓沈青山和霸龍道差點跌落下獸背!
“哎呀!白師兄真是學識淵博,你方才說言的‘煉火丹橫’,‘玉門行氣’,竟是和我師父說的一般無二!隻是,這‘火燃劍罡’之道,武道宮的師父,倒是沒有說過”黑甲少年目露恭敬,連連請教。
孟浩先前說的,乃是天陽道體的精元導煉法,是武道內息法門,武道宮的師父倒是教過他,可是,後麵孟浩所說的道火外用,乃是引火出體,淬煉劍罡之道,他堪堪無雙,倒是一直沒有摸到門徑,就連武道宮的武尊師父,都是不知,因為,若不是天陽道體的修士,這等道身辛秘,可是訣竅法門,不輸於至尊功法的分量啊!
對於這天陽道身的外練之法,孟浩倒是毫不避諱的傾囊相授,一路上,竟是聽得名赤陽神魂驚顫,恨不得都要喊他師父了!
而聽得一頭霧水的眾人,都是神情古怪的,打量著那侃侃而談的男子,瞧著名赤陽激動身子發顫,便是心中驚疑:這能特殊道身的辛秘,這白阡陌又是從何而知的呢?天陰天陽道體,乃是萬中無一的神靈之軀,大凡擁有此等道身的弟子,不是被各宗收為關門弟子,就是早早的被聖武院入甄,其道體辛秘,可是秘而不傳,平常的弟子,哪裏能知悉呢?
曲靈聽聞白阡陌講出了天陽道體的事,竟是美眸驚睜,心緒慌亂的瞧著那男子的背影,越看白阡陌的神態氣度,與孟浩有八成相似,除了年紀和滿頭銀發,竟好似孟浩一夜長大了似得,頓時便陰冷的發問:“你怎知天陽道身的事情!”
眾人一驚,聽到那和赤發鬼一樣,一路沉默不語的冷麵女子,竟是突兀發問,雖是少女清淩之音,可是陰冷至極,隻叫日光炎頭下的眾人不禁渾身流冷,錢多多坐在大和尚迦陀的身後,竟是好奇不已的打量著她,心中頓時覺得,這美女都是古怪脾氣,還是他的小花比較可愛
“昔年,阡陌在隋元時,曾遇見一位故交友人,他就是天陽道身”眾人驚詫之際,那銀發男子,竟是默然回首,低沉悲涼的說道,二人四目相對之際,曲靈的心竟好似被斧鑿刀絞一般,因為,那男子的氣度神情,真是像極了“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