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出神了一陣,孟浩感覺這“換心”之後,這冰炎丹心聯通血脈,正在洗涮全身血液,倒是令他好似在慢慢“換血”一般,至於對這雪含陽和若狸以及自己的關係,怎麼理都理不出了頭緒,孟浩便拋在腦中,也懶得去想,看看中天皓月,算算時辰,也該去鼎天樓相會青竹翁了,便收拾了一下,直接浮空而起,飛出了天窗,往鼎天樓而去,畢竟,今日重逢青竹翁,關於馬玉的事情,倒是省的自己找上飄雲宗了!
月正中天,夜闌珊,形似擎天大葫蘆的鼎天樓中,換上了一襲白袍的老者,剛剛完成了對丹樓的法陣布置,此刻,正焦急的在頂層的丹廳中踱步,老者滿麵紅光,不斷的搓著手掌,神情驚喜難平,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飛龍宗內遇見了孟浩,而且,這小子身上的變化,也實難匪夷所思,想起那得知霍天機失蹤,便一直鬱鬱寡歡的蕭雅,老者便忍不住的高興,低沉自語道:“這下姑姑便能放心了!”
“呼——”一陣風聲吹動窗扉,老者麵上露笑,趕緊推開了東窗,隻見一名身負劍匣,銀發白袍的俊雅青年,竟是麵露微笑的懸在星月夜幕之中,老者瞧見孟浩的模樣,和這少年渾身深不可測的氣息,竟是雙目放光,趕緊作請:“哎呀,孟小友,你可總算來了!”
孟浩笑容可掬的撓了撓頭,便是直接飛入了鼎天樓內,二人相視,孟浩眸子一轉,露出一絲驚覺之色,隻見青竹翁微微頷首,沉吟道:“放心,此樓飛龍宗已經全部移交給老夫了,九重隔絕陣,就是炸爐廢丹之威,也不會有人發覺的!”
孟浩聽老者警惕謹慎如此,便是滿意的一笑,落到了身側的木椅上,順便取出了五峰匣子,也放在了桌麵上,老者管好窗子,又見昔年所贈之物,便是恍如隔世,瞧著孟浩如今的相貌,竟是怔怔發呆了半晌,心中有千百個疑問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孟浩現將“袖中天”內百年成丹的事情相告,聽得老者不禁嘖嘖稱奇,雖然知道孟浩天資極高,可是聽聞對方通悟了整本《萬丹記》,修成了武王丹道,還是不敢相信;當即“請教”了幾個“丹術困潭”,而孟浩信手拈來,一一作答,聽得老者先是一臉的驚訝,隨後竟是滿臉的驚恐!
也相信了孟浩的丹術修為,因為,縱使他參研六十載萬丹記,死記硬背了通篇,可依舊難以領悟十分之五,有許多困道泥潭,辛澀不明;如今孟浩的一番話,倒是聽在耳中,字字猶如敲金叩玉一般,叫老者茅塞頓開,要不是孟浩趕緊按住他,這老者都快當場拜其為師了!
“想不到,想不到,奇哉!哈哈,小友學達丹術大成,這天丹入煉之術,竟是這般神奇!”青竹翁聽得心神如被洗禮,道塞頓開,竟是不住的念叨,聽得孟浩不禁臉紅,訕笑道:“前輩謬讚了,若不是昔年您贈萬丹記之德,豈有今日小子的成就,說來,當受孟浩一拜才是!”
老者趕緊誠惶誠恐的扶住孟浩,要這等丹術武王至尊朝自己拜禮,隻怕會氣活那丹聖含陽先師吧!
青竹翁趕緊滿色潮紅的激動道:“莫要折煞老朽了,小友能修成丹王,乃是天資第一,機緣第二,老朽倒也慚愧!”孟浩一聽這話,便也不矯情,因為老者說的也忠懇,孟浩有六道神念在身,精神道力渾厚,乃是修行丹術的良助,加上天資卓絕,通悟《萬丹記》乃是必然,外公的袖中天,又是真空宗的“逆光界”,倒是想不成丹王都難呀
故人重逢乃是人生樂事,一老一少又都是丹術大家,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當即秉燭夜談,興致盎然,而除了丹術,孟浩更是將那馬玉之事講來出來,這妖道敢在飛龍宗的地心禁地,煉製毒丹,定是身後有大勢力鼎助,除了沈輕侯外,沒準還和飄雲宗內的丹師有所瓜葛!
老者聽到孟浩承認殺死馬玉,倒是神色鎮定,因為一個連五雷天劫,白帝天劫都不放在眼中的男子,殺個武尊丹侯倒也不算稀罕;隻是聽道馬玉煉製毒丹,而且身懷青木王鼎,青竹翁便是難掩驚愕之色,這青木王鼎乃是鼎天道鼎器宗的至寶,相傳已經失蹤近百年,沒想到,會在這妖道手中,聯係到馬玉乃飄雲下派的丹侯,老者當即神色凝重,渾濁的眼中竟是散出一陣寒涼恐懼
“莫非是他”
孟浩聽見老者語發顫抖的念叨,瞧著那老人竟是一臉的鐵青驚恐之色,便眉頭一皺,詢問他飄雲宗內,是否有什麼厲害的丹術人物,能安插馬玉在飛龍宗,指示其煉製毒丹!青竹翁肩頭一顫,倒是倒吸了口冷氣,拄著額頭說道:“恐怕能致使這丹侯的,也隻有那丹宗執事卓玉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