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突然驚變,隻叫眾人摸不到頭腦,瞧著那霍然離席的青竹翁,和一臉呆滯的楚江南,沈輕侯竟是麵露凝色,心生疑慮,怎的這二老,一聽青丹門三字,反應會如此巨大,而那白阡陌拿出的小匣子又是什麼來路?
青竹翁看見孟浩掏出了五峰匣,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了法座,直接來到他的麵前,滿臉不可思議的瞧著滿前風淡雲輕的男子,竟是海中一片空白,而沒等他開口詢問,隻聽那跪在地上的銀發男子,竟是直接說道:“萬丹有記,五峰奇寶,丹術大家,不忘師恩!”
“你是!”青竹翁聽到這話,已經斷定這男子就是孟浩,可是瞧著身下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竟是難以言語,而孟浩瞥了一眼四周,隻見朝著青竹翁磕頭拜禮:“弟子青丹門二代弟子白阡陌,叩見宗主!”一聽這話,青竹翁人老成精,雖是滿腹疑慮,可是依舊知道孟浩是想要隱姓埋名,倒是一撚白須,滿臉興奮的笑了起來。
而周圍的眾多長老,一聽那白阡陌竟稱青竹翁為宗主,頓時也是驚疑不定,林老和餘風崖以及金鵬子瞧著那白阡陌,更是目露驚奇,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和飄雲宗的武侯丹師有關係,而沈輕侯不甘心的抱拳詢問楚江南:“宗老,青丹門是?”
楚江南簡明扼要的說了一番,這青丹門乃是青竹翁在人間方外的宗門,這武侯丹師便是青丹門主,隸屬昔年的王者宗門鼎天道,眼下,這白阡陌既然口稱是青丹門的弟子,而場中的青竹翁也笑著將其扶起,看來這白阡陌的身份,倒也清晰了起來。
“楚兄,這弟子確實是我的後輩傳人無疑呀!”青竹翁對著孟浩使了個眼色,當即朗聲朝楚江南說道,而一聽這話,沈輕侯頓時麵露緊色,他曾聽楚江南說過著青竹翁的背景,乃是有飄雲宗主撐腰,眼下若偏袒白阡陌,他也倒是沒有辦法
而接下來的審訊,倒隻是個過場一般,在場的聖武院、飄雲宗、飛龍宗的五名長老尊者中,餘風崖是白阡陌的師父,林老因為聖武甄明顯偏袒,而眼下這青竹翁又“認”了他,五人中倒有三人偏向白阡陌,這馬玉就真的是他殺的,沈輕侯和楚江南倒也是沒有法子
可是,林老依舊要看看地脈鏡,倒算是例行公事,隻見那楚江南尷尬不已的取出一麵銅鏡,丟入了場中,立刻“咻”的一聲,在金穹之上形成了一麵十丈幻影幕,竟是出現了入夜時分的鼎天樓場景。
眾人細細觀看了一會兒,隻見一道雷光閃過夜幕,好似閃電一般,楚江南施展了一套法決,隻見那鏡影中的畫麵,瞬間放慢,雷影中倒是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背影,雖是不可辨認,可那人一頭銀白頭發,和飛龍弟子的黃袍,倒是顯示了出來;沈輕侯倒是認定那是白阡陌,可是那地脈鏡上卻是不見那人的麵目。
而孟浩也是頓時鬆了口氣,原來,這地脈法陣乃是奪天地氣脈記憶,用武聖真元引發地氣共鳴,複原天地記憶,但是,這楚江南雖是飄雲宗最厲害的陣術師,可陣道造詣,依舊不及林老的十分之一,隻能複原鼎天樓外半柱香的情景,倒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見到這種情況,餘風崖倒是嗤鼻一笑,朗聲怒道:“沈宗主,您就憑一段模糊不堪的地脈影像,就斷定我徒兒殺了馬玉,當真是可笑至極!”而林老也出言責怪道:“這修士之地,易容造化之術,想必閣老們都知道,我看,倒不審也罷!”
一聽這話,滿臉泛青的沈輕侯,和一臉無奈的楚江南對視一眼,倒是沉默不語起來,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白阡陌倒也後台恐怖,被餘風崖收入門下不說,還得到了聖武院林老的青睞,再加上個青竹翁,別說是顛倒黑白,就是當著他們的麵殺了馬玉,要想指鹿為馬,二人又能如何呢?
沈輕侯因為沈青山被趕回飛龍門,也遷怒白阡陌,本想著,就算沒有十足的證據,也能好好的教訓一番,可是卻沒料到,這小子竟然不僅完成了聖武試煉,還搬出了一大堆的恐怖大能當後台,這馬玉之事,有地脈法陣英影像作證,都沒法定罪,那星鬼出沒的玄事,更是沈輕侯捕風捉影的猜測,就更沒法子說出口了
“雖然幾位這般說,可這白阡陌還是疑點重重,我就算回去,也實難向宗主交代呀”楚江南突兀的一句話,倒叫沈輕侯瞧見了希望,這一名武侯丹師身死,放在任何王者宗門,可都是大事,就連聖武院插手,也講不出理來,若是隻因為證據不足,就放任白阡陌,恐怕那飄雲宗主蕭婉遙,會直接找上聖武院呀!林老和餘風崖頓時麵色一沉,而場中的孟浩和青竹翁也是麵生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