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回冰炎玉台,隻見滿地碎冰藍霧之中,竟是漂浮著一顆冒著藍火的心髒!
“咚咚——”
“咚咚——”
周遭肅靜的可怕,孟浩咽了口津液,瞧著那懸在半空的藍色心髒,竟是在生機勃勃的跳動,血管脈絡清晰可見,藍色的冰炎道火,時不時的跳出火星,若狸的螓首癱在他的腮邊,虛弱的道:“你說你不是含陽,為何見了自己的丹心,你的心髒卻跳的這般狂躁?”語畢,女子柔如無骨的玉手,竟是摸入了孟浩的心口,銀發男子瞧著那顆武皇丹心,竟是有種莫名的熟悉,胸膛中的心髒竟是狂跳不止,湧現出莫名的激動!仿佛那冰炎丹心,本就是自己身子的一部分似得!
若狸手腕一翻,竟是散出了一抹粉紅色的雲氣,猶如無形的鎖鏈,一下便將那顆丹心俘獲,而看著被粉雲包圍的湛藍心髒,孟浩的心竟然也隨著一緊!女子雙手法決捏縱,“呼”的一下,便用“幻魅真氣”將那武皇丹心,拽了過來,倩影在身邊打了個轉,孟浩嗅到女子青絲飛散間的幽香,竟是眼睜睜的看著,那顆藍色的心髒,被粉雲之氣送入了自己的心窩!
沒有想象中“換心”的痛苦,孟浩隻感覺一陣清涼吹入了胸腔之中,頓時,竟是渾身清涼舒爽,男子驚恐的解開白袍衣領,露出緊致堅石般的胸膛,隻見心口處竟然散出了一圈藍光,驚恐難平中,孟浩突然一陣頭昏耳鳴,內探之下,原本紅彤彤的心髒,已經變成了一顆湛藍丹心!
腦中突然炸響一道威嚴的聲音,孟浩渾身無力的癱跪在地,竟是滿身升騰起湛藍的溫熱焰火,神念中,那威嚴的聲音叫孟浩既熟悉,卻又陌生,隻聽那男人說道:“冰炎道心,萬丹術宗”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直到後來,竟是消弭無蹤,孟浩渾身的皮厚被冰炎丹火淬煉,引出了雷業道身的雷氣,男子附跪在地,渾身“劈啪”打閃,電弧流轉間,竟是每到一處血竅,就會一陣刺痛,可是這刺痛的感覺,卻是酥麻瘙癢一般,痛後便是便是脫胎換骨般的酣暢!
神念中突然湧現出大量的信息,仿佛是一張張的古卷丹記,在男子的星眸中一一過境,不多時,孟浩的星眸瞳孔中,竟是染上了一層湛藍光彩,成了與蕭雅那般的藍色眼眸,若狸在一旁驚喜的瞧著孟浩的變化,男子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像久違的“冰炎丹氣”,而這丹氣,乃是超越武王丹師的上清丹氣,是至尊丹聖雪含陽所擁有的!
“洗骨丹,樸落草,清塵子,指骨花漠海丹,七葉紫羅,馬尾星”銀發男子瞪著湛藍色的星眸,薄唇飛快的念叨著各種丹方,若是現在,有青鸞任何一位武王丹師在場,定會嚇得連站都站不穩,因為孟浩所念叨的丹方,都是近乎絕跡和失傳的天階一轉到神階三轉的丹方!
鼎天道的丹聖武皇雪含陽,昔年曾是青鸞煉丹師的始祖,被天下煉丹師奉為丹聖,其冰炎丹氣,能“以手為爐,日煉天丹”,是中平洲乃至四界中,唯一一名絕品丹聖,冰炎丹道便是支撐鼎天道成為七大王者宗門的道統,昔年,丹聖含陽子發跡昆溟雪山宗,本是流族之子,冰炎洞內得神丹清火“兩極冰炎”,修成無上丹術,開創鼎天道宗,福澤天下修士!
孟浩讀著《青鸞界記》中關於丹聖含陽子的記載,合上了書冊,依舊怔怔出神,他能感覺到體內丹氣的變化,內探之中,血脈精元都是湛藍光彩,雷業道身的負累,一直是他雖為頭疼的事情,此刻,他渾身仿佛是練成這神靈之身以來,最為輕鬆的時刻,隨便一揮手,玉白修長的五指間,竟是“嗖”的騰起一道湛藍白焰,溫熱撲麵中,竟是散發著渾厚的丹道氣機。
“含陽,你已經找回了自己的丹心,日後,隻要心念一起,便能立刻回到雪陽穀!”若狸扶著把玩冰炎丹火的孟浩出了雪宗禁地,隨手在洞門前的石碑上一撫,那稀薄的霧色封門結界,便將整個雪穀大門遮住。
孟浩聽到若狸的話,木訥的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千萬個疑問,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時,竟然生出了莫名的惶恐,武皇丹聖雪含陽的冰炎丹心,為何會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也雪陽穀中的一切,又為何那般的熟悉?心緒雜亂無章的男子,竟是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狸我難到真是丹聖雪含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