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的大和尚雙掌擊空,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身子前傾之際,突然覺得背上一沉,側頭回望,那銀發藍袍的男子,竟然肋下夾著錢多多,一腳踩在了自己的肩頭!
“哇唬!大哥你太牛了!”
“撲通!”
“哎呦”
大和尚被孟浩一腳踩倒,轟然撲地震蕩起了一灘煙雲,而從院子中相互攙扶而出的幾人,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頓時瞠目結舌,那迦陀可是須彌門的武道大鬥師啊!怎的被個白頭青年踩在了腳下,而且那人竟然還隻是鬥師中期
風波平定之後,“賓子院”中,參天大樹之下,有一張石桌,此刻,卻是坐著三人,中間的乃是孟浩,左邊是那稚氣未脫的貴公子錢多多,右邊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憨厚大和尚迦陀,孟浩身後站著三個青年,都是打量著鬥氣的錢多多和迦陀,麵露苦澀;而被強拉來評理的孟浩也是又可氣又可笑,不住的搖頭歎息。
錢多多和大和尚迦陀,都是與他一樣,仰慕飛龍宗威名,帶師投門之人,比孟浩先來了一步,身後的三人倒是飛龍宗外門新晉的弟子;而聽了眾人講述,二人為何置氣爭執,孟浩不免心中兩難,倒是覺得誰都沒錯
那大和尚迦陀,本是敗落的王者宗門“須彌門”的七代弟子,也就是人間至尊武道《大藏經》的宗門;他和師父至善禪師雲遊青鸞,化緣籌集重建寺廟的香油錢,可是走到火雲城後,這至善禪師年老體弱,雖是武尊修為,可是連日奔波,加上佛門道隕,連吃飯錢都沒有,更是沒有丹藥救命,竟然暴斃而亡。
迦陀沒法子,為了給師父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木,和完成禪師遺願,隻要改投了飛龍宗,多做些門貢,賺些錢財;三名外門弟子,聽了他的講述,無不動容,覺得他是個忠孝之人,而錢多多本是富家子弟,好像和幽州牧有些關係,本是出於好心,想幫這大和尚收斂了至善禪師,原本迦陀還感恩戴德,可是聽這少年越說越不像話;什麼還要捐個廟宇,給禪師塑個金身,最後還大言不慚的說:“一個宗門而已,我和姐姐說說,給你捐了便是,真是沒早點遇見我,否則你那傻師傅也不會死了!”
錢多多少年富貴,本就口無遮攔,這大和尚以為他是在消遣自己,越聽越不對勁,又聽他說自己師父“傻”,當即暴怒,這才有了孟浩進門前的一幕
“至善本來也不聰明,青鸞尊重道教,千年前須彌門道隕,現在各宗弟子誰認你們佛家,還雲遊四方,籌款建廟,大哥你說,是不是笨死了!”錢多多覺得自己有理,還神氣不已的拉著孟浩的手問了他一句,這下可把迦陀再次惹怒了,那大和尚雙掌拍擊石桌,“轟”的一聲,嚇了眾人一跳,竟然直接把石桌邊角捏成了粉末!
“哎!迦陀兄弟息怒!”孟浩趕緊勸慰道,按住了這眼中冒火的大和尚手臂,散出了一道電流,那大漢手臂一麻,頓時消了怒火,隻覺得手上一麻,很是驚恐的瞄了一眼,那會“發電”的銀發男子,倒是默不作聲起來。
孟浩平複了這大和尚,轉過臉去,麵色一沉,直接拎著錢多多的後衣領,像是提小雞似的把他帶走了
“大哥!大哥你這是幹嘛呀!”
被銀發男子帶到院落邊,孟浩將錢多多擋在自己身前,揪著這少年的衣領,眼中精光一轉,低聲道:“聰明點!那大和尚厲害得很,若是打起來,我可不是對手!”錢多多疑惑的看著朝自己“擠眉弄眼”的銀發青年,竟是眼珠一轉,頓時明悟,立刻裂嘴裝哭起來:“嗚嗚!大哥我錯了!嗚嗚!”
“好小子!”孟浩心中一喜,手指上突然迸出電火,在空中“劈啪”作響,裝做震怒的在“扇”錢多多耳光,並暴罵道:“小毛孩,竟敢得罪須彌門的佛爺,真是該死,看我不打死你!”
“啊!”
“轟轟!”
“啊!”
眾人被孟浩擋住了視線,看不清錢多多,真的以為他在受教訓,頓時都心中不忍,雖然這小子雖是言語刻薄,可是畢竟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兒,嚇唬嚇唬也就得了,若是這般打下去,真沒準會被打死的
聽得錢多多“殺豬”般的慘叫,憨厚慈悲的迦陀倒是怒氣全消,心中不忍起來,擺了擺手,憨憨的道:“白兄弟,算了,我也不對,當他童言無忌吧!”
“演戲”的二人,頓時相視賊笑起來,可是做戲得做全;孟浩袖子一翻,錢多多“啊”的一聲,就被他收入了袖乾坤中,男子裝做餘怒未消的側頭道:“至善禪師乃是佛門高僧,我這弟弟真是欠打!你們不用求情!”說著,竟是直接朝北麵的房間走去,“嘭”的一聲便關上了門扉,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