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落別山的方圓百裏,搜索了七天,可依舊沒找到孟浩,羅櫻哭的幾次昏厥,若不是曲靈和羅力蒙攔著,差點就給孟浩殉情了,玉貅軍的眾人也是越找越絕望,但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大哥死了,而孟臻和劍盲、黃飛虎等人,更是不見到孟浩的屍體便不肯罷休,而羅仁雄醒來後,得知了一切始末,也命人一同尋找了起來。
七天內,十萬“四胡”兵士和五千玉貅軍、惠平官兵加上羅家軍,將方圓百裏的山頭、溝壑、懸崖翻了個便,依舊還是沒找到孟浩的屍首;眾人不禁心灰意冷,正好北屏傳來了戰報,由於四胡叛亂,中路的五萬匈奴兵招安了四胡聯軍,擁立了赫連鐵樹繼位大單於,十萬人馬瘋狂的進攻北屏城,決意和羅家軍玉石俱焚,給赫連鐵鷹和赫連達爾報仇!
西路的古羌將領對羅仁雄解釋道,十年來五胡中一直以匈奴為首,中路軍中的五萬四胡人馬,都是屈服匈奴之輩,他們在半個月前便接到了失蹤多年的“古羌”公主的命令,反叛了匈奴,殺了西路軍中的奸細,奉命而來救援,伏擊東路大軍;眼下匈奴人得知大單於被殺,定是破釜沉舟,不破北屏誓不罷休!
分析眼下的戰況,羅仁雄決定帶著一幹人等先回北屏,穩定了軍心,找孟浩的事情就暫時擱置,玉貅軍的眾人當即大怒,差點和羅家軍起了衝突;最後經過的羅力蒙說和後,羅仁雄答應黃飛虎孟臻等人,讓他們留守惠平,繼續尋找孟浩,玉貅軍和惠平的四千兵士這才鬆了口氣。
羅櫻滿心不舍的隨羅家軍離開了惠平,她本想留下找孟浩,可是父親重傷在身,氣色難看的很,她又是心頭不忍,隻好叫曲靈留在了惠平,囑咐她一有消息便通知自己;玉貅軍的一眾將領在長城上恭送了羅家軍,羅力蒙和眾人揮手惜別,孟臻見羅仁雄一言不發的帶軍走遠了,不由得神色凝重起來。
似是感到了這少年的心思,心眼通明的劍盲悠悠的道:“二爺可是察覺出了不對頭?”孟臻點了點頭,自從和孟浩情誼深厚之後,他受到三弟的影響,心思也細膩玲瓏了起來;這羅仁雄自從醒過來,就一直吵著要回北屏,而若是不見群情激奮,一心尋找孟浩,隻怕他早就回去了;父親孟臻曾說這羅仁雄忠義無比,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怎麼對為救他下落不明的孟浩,這般漠不關心?而且得知羅櫻和孟浩私定終身後,那老將軍雖是不置可否,但從其表情來看,似乎對孟浩很是不屑
劍盲心思入微,更是察覺出了一絲端倪,這老將軍身陷封刀洞多日,也許早就被龍雀煞氣侵蝕,就如當年的呂純陽一般,心神錯亂;而且,對於惠平和東台兩城將領的下落,這羅仁雄竟然隻字未提,看來他被困落別山中的事情,恐怕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眼下孟浩下落不明,眾人也沒心思去理會這羅仁雄的古怪,趙正等惠平甲士,以及四胡十萬大軍,也加入了玉貅軍;十萬人馬在孟臻的一番調度下,分成了兩邊,黃飛虎、唐易、君子梁帶五萬人馬駐守東台,其餘人等留守惠平,決定稍作休息,明日圍便圍著落別山外,朝東西兩邊搜索。
入夜時分,曲靈孤零零的站在狼台之上,眺望著北方的落別山,水汪汪的眼中滿是清波,不自禁間,眼淚劃過玉頰,少女心碎般的輕歎道:“姐夫你沒死對不對”
而此時,遠在落別山千裏之外,銀月的光輝傾灑而下,昆虛大雪山雄峰巍峨,山巔終年積雪,寒風如刀席卷著山腰,漫野蒼茫中,玉屑飛舞,北風帶霜,這雪山本是天地鬼斧神工的造化地,山體內是活火山,雖然山高插雲天,高處不勝寒處被大雪覆蓋,但終年卻有雪水流下,養育一方,所以山下草原的古羌牧民稱其為“天泉雪山”,奉為族中的聖山。
山巔中有萬千岩漿溶洞,其中溫暖如春,西北山陰絕頂,正有這樣的一處所在;孟浩身穿白袍,浸泡在溶洞的溫泉池中,清俊的麵上不斷的冒出豆子大小的汗珠,時不時的順臉淌下,滴在翻花冒煙的溫泉池中“啪嗒”作響,女子的玉手中,握著一卷羊絨巾,不斷的幫孟浩擦拭著身子,身側擺放著大大小小,形色各異的小瓶子,其上泛著流光溢彩,想來都是奇珍寶藥。
女子照顧了孟浩七天七夜,終於心力交瘁,伏在少年的身邊,在被荒陽封印的龍雀刀前昏睡了過去;傾城玉臉邊垂下了一縷青絲,水滴慢慢的落入了霧氣氤氳的溫泉之中,而此刻,少年的麵容忽的扭曲了起來,神念世界,玄玉金天中,卻是戰聲滔天,激鬥正酣
漫天金霞披掛,彩氣紛呈中,孟浩的本命元神,身穿星芒幻光鎧,身披黑雲天綾,腳踏淡金雲靴,騎著通體玉白的獨角貔貅,正和一柄綠光長刀鏖戰焦灼;隻見那六尺長刀中陡然幻化出成千上萬的刀光,朝著孟浩激射而來,“刷刷”的刃顫之音震蕩著整個神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