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惠平突然出現大軍,生性好戰的赫連達爾,便帶領著九萬大軍前來叫陣,若是屬實,就得上報單於再行定奪,可眼下,那少年竟然不出戰,而是讓自己入城,這其中定有陰謀!
孟浩淩立於大旗之上,極目遠望,天道念力加持間,星眸之中爆發精光,五裏之外,那胡須虯結的大漢神色,倒是盡收眼底,他見到赫連達爾一副冥思苦想,舉棋不定的模樣,便露出一絲邪笑,心想這空城計便是成了一半!
昨晚他還心中惴惴不安,若赫連達爾見兩萬匈奴兵連夜逃回,便前來攻城,那他定是個殺伐果決之人,這空城奇謀便用不成了,眾人就得拂曉出城。而一切如自己盤算,赫連達爾是個多疑狡詐之輩,一夜加一個上午,竟然派來三十多波探子,顯然是對這“十萬天兵”忌憚的很,那這“千古空城一奏”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赫連達爾看著那大敞四開的長城“大門”,以及遠處的聯營帳篷,便斷定那城中埋伏著重兵,自己的軍隊一入城,就會遭到伏擊,可若不親眼看見,回去也沒法向單於交代,當即暴喝一聲:“少年人,你們隋元人詭計多端,我不會受你的哄騙!你快讓暗處伏兵出來!我們明刀明槍的大戰一番!”
聽到赫連達爾不肯入城,城頭上的眾人不禁落下了心頭的大石,肩頭一鬆,但又隨即緊張了起來,這赫連達爾如此叫陣,若不出兵,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到時候空城計也會被破!可這一出兵,又定會自露短處,四千兵士就算全上陣,也不敵九萬鐵騎的一波踐踏啊!
眾將滿臉愁雲,不由得一齊凝望著孟浩,而那風中的少年,似乎早有預料,當年諸葛武侯的空城奇謀,以“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複奇”的流芳千古的韜略,驚退了司馬懿大軍,實乃兵家奇詭絕唱,而如今對陣這塞外胡虜,亦不能照搬全抄,赫連達爾雖是多疑狡詐,暗合了司馬懿的秉性,可他依舊是匈奴人,好戰嗜血的本性不改,若不以武力取勝,也實難退敵!
身披龍紋披風,九龍麒麟甲的少年,淩風立與旗杆之上,手中的镵雲槍迎風轟鳴,在夕陽之下,道不盡豪情衝霄,氣魄蓋世,隻聽得他一聲驚雷喝,十萬胡虜盡低頭,一杆金槍動,
九州風雲暗變色!
“爾等胡虜賊,安能憾山河!赫連達爾,我隻問你,可敢與我一戰!”
孟浩當空咆哮一聲,身後的披風如荷葉般迎風鼓動而起,金甲之中瀉出熱浪焰息,罡風乍起,如洪流般排山倒海而去,少年一聲驚鍾暴喝,隻叫風雲變色,飛沙暴起,夕陽昏暗,烏鴉歸巢
“呼”
一陣狂風急流從城頭席卷而下,橫掃沙場,九萬匈奴兵頓時被那金甲少年的氣勢震懾,身下的百戰之駒,竟然不安分的慌亂起來,驚蹄踏空,人馬動亂之聲,此起彼伏,而赫連達爾麵色鐵青,想自己一生戎馬,豈能被個十七小將嚇退:他要戰,我便戰!
匈奴的右賢王,統領十萬魔軍的胡虯大漢,已是被孟浩的激將之法氣的睚眥欲裂,恨不得屠戮九州,蕩平隋元,當即扯下身後的鬥篷,高呼一聲:“提椰噠陸諾!”便提起九尺馬刀,縱馬而去,掀起滿地黃沙,其身後的九萬大軍,接到“待命,對將戰”的命令,紛紛安撫戰馬,凝神觀戰。
孟浩心中一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古兩軍交陣,將官之戰,乃是弘揚軍威,鼓舞士氣的關鍵所在,似匈奴這“尚武崇戰”的民族,更是注重“對將”之戰,一旦將領能斬殺敵將,必能士氣大振,百戰百勝!
少年腳踢槍尾,提槍在握,回頭看了一眼羅櫻,隻叫那女子不禁麵色一紅,如此萬眾矚目之下,孟浩這般看她,當真是羞人的很看著羅櫻的清麗容顏,孟浩不由得朗聲一笑:“看我挫一挫匈奴的氣勢,眾將待命,堅守城牆!”
“是!”
看著城下風馳而來的赫連達爾,孟浩身作驚龍遊空,挺起槍尖,腳踏旗杆,整個人化作一抹流星金光,騰地一聲,如金電般閃落而下,空中盈迎風招展的大旗木杆,在他消失之後,一通彈動發出“咚咚”的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