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為階,白玉雕欄,朝陽初升,淡淡的烏金光芒揮灑下來,叫人覺得感到暖意,日光正在逐漸地消融積雪,整個大學士府邸,亭台閣樓,錯落有致,更有銀甲護衛守護著大學士府的安危,五步一崗,百步一亭,明中暗裏,更是隱藏著無數的高手。
那些銀甲護衛,眼神犀利,個個都能以一抵十。
尤其是那倆頭坐鎮府邸的‘獅獒’,毛發純金,臥如山嶽,雙眼之中散發著極強的冷光,讓人看到就會心驚膽顫。
一大清早,府邸內外,已經是開始一片忙碌,朝氣蓬勃。
有老奴仆修剪花圃,也有婢女端著膳食
“妹妹可是還在怪姐姐我?”學士府的九曲回廊上,一青一紫倆名女子正在走著,倆人身後,則是倆名男性奴仆和另外倆名侍婢。
不用多說,這一青一紫倆名女子,正是從孟浩房中退出來的紫蘇和紫玉。
紫玉半邊臉頰紅腫,指印條痕清晰可見,因此輕哼了一聲。
“好了,妹妹也莫要怪我,當時情況,姐姐我也是情非得已,以你我姊妹的感情,難道還要讓姐姐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那書呆子送以律法懲處,剽心挖眼不成?”紫蘇的聲音溫柔,曉之以理,輕輕歎息了聲。
“紫蘇姐姐!”紫玉聲音略帶含糊,不過卻夾帶著委屈。
“我那還有上次,大小姐賞賜下來的濱海珍珠,待會兒,我便將那珍珠贈與紫玉妹妹,妹妹你可以將那濱海珍珠磨研成粉,用來外敷內服,不出數日,包管還妹妹你一個如花似玉的臉蛋兒。”
“濱海珍珠?”
聽到這話,紫玉眼睛一亮,旋即一口貝齒咬著,俏臉更是羞惱:“隻是今日被姓浩的書呆子羞辱,此仇,姑奶奶算是一輩子都記住了。”
“你太放肆!”
“嗯?”
紫玉嬌軀一振,她也萬萬沒想到,素來交好的姊姊竟然會說她。
“姐姐,你竟幫著那書呆子!”
這個時候,紫蘇卻是把頭一搖:“我的好妹妹,姐姐怎麼可能幫他,隻是那姓浩的今天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他雖然是個庶子,而且還是大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夫人恨不得將他,除之後快,不過也斷不是咱們下人可以抗衡,奴才總是奴才!”
說到最後,紫蘇竟是幽幽一聲哀歎。
“可是,姐姐莫非不願替妹妹出頭?”
“自然不是,你我情同姊妹,妹妹你今日受辱,姐姐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來日定是要叫他雙倍償還,也嚐嚐撕心裂肺的痛苦。”紫蘇薄唇輕挑,眼神寒冷:“這事,容嬤嬤已經在籌劃了,咱們要做的不過是,推波助瀾。這些年來,他孟浩的身邊隻有那個不長眼的Y頭紅拂,再過十天,那個賤婢就要嫁給孟大總管的遠房侄子了,就那馬四,長的一副歪瓜裂棗的寒磣模樣”
聽到紫蘇冷笑,紫玉的眼角也多了幾分譏諷和嘲弄。
“隻是沒想到那孟浩,心機竟然隱藏的那麼深!”
紫蘇收斂了冷笑:“這事,倒是非同小可,定要速速叫容嬤嬤知道。”
“百無一用是書生!”
孟浩望著自己的指骨,鮮血模糊,劇烈的疼痛感針刺一樣,不斷的在他心裏來回,又像是鋸齒在切割著他的心。
指骨血痕,那是他憤然拳砸伏案,自己弄出來的。
不過比傷口更痛的,還是人心。
孟浩恨自己沒用,在這一刻,他倒是很想提著三尺青峰,就像是故人項少羽一樣,匹夫一怒,哪怕是血濺五步。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哪怕是自己熱血衝頭,一樣也是於事無補!
“難道我就更改不了紅拂的命運?”
孟浩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將是秋闈放榜的日子,對於自己的論述答題,孟浩倒是挺有信心,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等到放榜之日,他就將從秀才一躍晉升成為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