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共工竭力爭君位(一)(2 / 2)

大鴻與常先各持兵刃一左一右,王善與伍胥則緊隨其後也分別排在左右兩邊,韋琨斷後。

一路之上,金鐃銅鈸聲震天地,葦管竹笙響徹雲霄;

數以萬計之眾,哀嚎悲泣,無不傷感,一步一趨、浩浩蕩蕩將軒轅黃帝安葬在那座橋山之上。

再說,因共工“鬧喪”,顓頊迫不得已命眾武士把他架出靈堂,就連國君葬禮也沒讓他參加,唯恐他再生事端。

喪事完畢後,顓頊自知有點過分,便與二相商量如何向共工解釋。

首先力牧道:“請少將軍恕臣直言。”

顓頊拱手笑道:“先生請講。”

力牧道:“共工鬧喪確實無理,可千不該鬧到這個地步。如今少將軍代掌天下,應當求同存異,以和為貴。共工其人心胸狹窄,無容忍之量。不過,人有見麵之情,臣願陪同少將軍去與共工麵談,二位將軍若以大局為重,就此和解,天下太平,豈不美哉。”

風後聞聽,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此番共工鬧喪,其原因,我等全都心知肚明,他充分暴露了想與少將軍爭奪君位之野心。可想而知,有此等野心之人,恐怕早已失去了理智。”

顓頊向風後微微笑道:“先生放心,孔壬若是德才兼備之人,經眾人擁戴並舉薦,理應坐得世間君位,我等也將鼎力輔助才是。”

力牧又道:“少將軍宅心仁厚,氣度恢弘,若孔壬也有此意念,二位將軍合力,將是天下百姓之福也。”

風後笑道:“但願如此吧。”

顓頊點頭稱道:“力牧先生所言極是,我願向孔壬將軍當麵道歉。”

風後稱道:“少將軍乃視大體之人,既然如此,臣也願意陪同前往。”

顓頊高興,衝二相拱手說道:“請二位先生多多勸和,請。”

且說,三人一同行至看關共工之處。

隻見門口幾個彪形大漢個個似鐵塔一般,他們見三人到來,忙參拜施禮。

顓頊問道:“共工將軍可好?”

一名武士道:“前兩天叫罵不止,又砸門又撞牆鬧個不停,可這兩天卻安靜了許多。”

顓頊吩咐道:“打開房門,我等要麵見將軍。”

武士不敢怠慢,打開了房門閃在一旁。

顓頊與二位國相進到屋來,卻見共工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想必他早就聽見了三人到來。

三人相視,知道共工仍在氣頭上,顓頊拱手施禮陪笑說道:“這幾天將軍受委屈了,今日特意向將軍賠罪來了,務請將軍原諒。”

共工仍閉著眼睛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聽見顓頊說話。

風後見狀,本想上前說些什麼,卻被力牧攔住。

力牧彎腰對共工輕聲笑道:“想必將軍仍在生氣,請將軍息怒。我和風後先生陪同高陽少將軍特來看望將軍,將軍有話請講當麵如何?”

“豈敢!”共工聞聽,猛然從床上蹦將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怒指顓頊吼道:“高陽小兒!你休得虛情假意,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顓頊未與他計較,仍麵帶笑容言道:“將軍此言差矣。我今日至此乃真誠向將軍賠罪來了,別無他意,也想和將軍好好談談,請將軍不必動怒。”

共工道:“事到如今,已無話可說了。”

顓頊歎道:“那日我對將軍之舉,確有偏激之過,事後自感後悔。也因自己年輕氣盛,見到將軍隻顧悲嚎而忘卻了吊喪禮儀,一時心急,才對將軍做出了無禮之舉,真乃情非得已。”

風後也上前說道:“少將軍真誠賠罪,務請將軍諒解。如今國君仙逝,天下諸事還需我等眾誌成城,眼下許多人眼睜睜看著二位將軍,眾人皆知,二將合乃天下安,二將分則天下亂,切不可將國君辛辛苦苦開創的太平盛世毀於我等之手。請將軍三思。”

風後之言共工如何聽得進去?他心中暗道:又一個說客,顓頊來了個“情非得已”!自國君下葬已經數日,至今仍將我禁於此處,是何道理?風後大講“天下太平”,太不太平與我何幹?無論爾等怎樣花言巧語,此次我定與高陽小兒一決高下!

想到此,他用眼掃了一下三人,向顓頊問道:“請問我身犯何罪?是否還要監禁於我?”

顓頊拱手笑道:“將軍何罪之有?請隨時可以離開。”

“那好,爾等休得囉嗦,我走了。”共工抬腿出門,卻被守門的武士們阻住。

共工指著武士回頭冷笑一聲問道:“敢問高陽,這是何意?”

顓頊見狀喝退了武士。共工全不理會,隻顧昂首闊步向門外走去。

力牧急忙在後麵喊道:“將軍慢走!我有話要講!”

不管怎麼呼喚,共工豈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