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早已碎了一地。盡管已是五月,卻猶如十月寒冬。那一句句對不起,就像一把把尖刀。一刀又一刀地刺進那個叫心髒的地方,血流不止。

往日的種種,就像一把把鹽。毫不留情地撒在傷口上,讓我痛不欲生。在這之前,還很天真地以為隻要彼此相愛便能打敗一切。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什麼是現實。

“淩,你回來了。於磊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決定結婚了呀?哈哈”剛進門,曉便迎了上來一臉興奮地問著;估計腦子裏還在想著該怎麼搞我和於磊的婚禮。

“哎呀,你急什麼。先讓她坐下來喝口水,再慢慢說。”漪說著並拉著我搖搖晃晃地坐到沙發上,貼心地遞給我一杯水。

不用看,她肯定也是一臉興奮地等著我宣布好消息。可是此時的我,滿腦子隻有於磊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無力回答。

見我一動不動地坐著,漪收回遞給我的水杯,一手抓住我的肩膀焦急地問:“你這是什麼表情?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給我說清楚。”

見漪這樣,大喇喇的曉也感到不妙,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

說清楚,怎麼說清楚?說於磊的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分手麼?說因為我宮外孕而切除了輸卵管導致不孕,所以他的家人嫌棄我要跟我分手麼?

“單韻淩,你說話啊。你這樣子,算什麼意思?”漪用力搖著我的肩膀,大聲地問著。我吃痛地閉上了眼睛,不是漪弄疼我而是從夢境回到現實的痛。

“哎呀,你快住手。淩才出院不久啊!”見我一臉痛苦的樣子,曉心疼地按住了漪。我痛苦地閉著眼睛,低下頭。

我不敢看她們為我擔心的臉,我不敢告訴她們我和於磊分手的事實。也許睡醒一覺,這一切就會消失。

沒錯,這都是假的。於磊怎麼可能會這麼狼心狗肺?他那麼愛我,不會這麼殘忍的。

“好吧,我不問。你也累了,我陪你回房睡覺。明天再說。”漪很了解我,知道我不想說誰也逼不了我。重重地歎了口氣,拿我沒辦法隻能扶我回房。

盡管我什麼都沒說,可是漪和曉也猜出了大概。因為擔心,所以她們沒有走。一整晚都坐在床邊,守著我。

就像我宮外孕住院那些天。知道我喜歡安靜,她們便什麼都不說。房間裏,靜的隻剩下我們的呼吸聲。

躺在床上,雖然眼睛是閉著的。可是思緒還是很清晰,和於磊從相識到相愛到相知再到分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早知道這樣,像夢一場我就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我就不會愛地如此徹底,如此荒唐。。

26年以來,我從沒對一個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從來隻有我甩別人,沒有人會甩我。而且還這麼徹底,這麼傷。

是報應麼?因為我之前一直對愛情是抱著玩玩的心理,所以有報應了?我現在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

剛剛從餐廳回家的路上,無數次想要衝出馬路。可是,始終沒有勇氣。死亡,是多麼可怕的字眼。

此刻,卻好像並不那麼可怕了。甚至,有些後悔剛剛的膽怯。要是剛剛衝出馬路,也許現在就不必被回憶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趁漪和曉去上班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家門。去了我和於磊開始的地方,打算投海自盡。

我知道這樣做是很愚蠢,很白癡。可是,我還能怎麼辦?宮外孕的事,我不能告訴爸爸媽媽。

於磊也不要我了,我接受不了於磊的拋棄。剛開始我以為就算不能生育,可是至少還有於磊的愛。要是被爸媽知道這件事,我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不知道除了死還能有什麼辦法?不是說從哪裏開始就要從哪裏結束麼?是大海帶給我這段情,那就讓大海把這段情了結。如果有來生,我不會再那麼輕易地相信男人。

可當被海水淹沒的時候,往日的一幕幕全在我腦海裏穿梭。我仿佛看到我的父母對著我的屍體肝腸寸斷的表情,還有漪和曉。她們一定會覺得是因為沒有看好我而自責,想到這些我就後悔自殺了。

頓時,我的求生意誌使我不自覺地開口求救。一開口,一口海水灌了進來。使我的喉嚨像被火燒一樣,海水就像猛獸一樣撕裂著我的身體。一邊吞噬著我的身體,一邊嘲笑著我的衝動與軟弱。

我掙紮著,發誓如果我死不掉。我一定會很堅強地活著,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活得好絕對不會像這次這樣這麼容易就放棄自己的生命。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力氣在快速地流失。你妹的,我不想死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