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就要離開這了。”
那個女子依舊蹲在紅藥邊看著這難得的一株。
“耀華上仙，”楚毅終於叫了她的名號，“上仙於此，怎麼這麼說。”
“你看，這株紅藥又掉了一瓣。”
話音至此，一片花瓣自水波間流轉，隨著漣漪緩緩飄走。
“這珠花不正是因為你而開？”
紅色的芍藥花已經凋零得隻剩下寥寥幾片花瓣。耀華撫摸著僅有的幾片，細心地嗬護，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知道這幾片什麼時候會掉下來，你還能在這裏陪我多久？”
楚毅感覺到耀華身上深深的寂寥：“上仙也會覺得孤單？”
“是啊，”耀華深歎口氣，“無數年的孤寂，可是很無趣啊。”
楚毅有一個疑問一直在心裏很久了。他一直想問問耀華，驗證一下自己的那個猜想，這次終於問了出來。
“上仙有一事，楚毅不明。”
“請講。”
耀華側身，楚毅見她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露出無聲的一笑。
“仙子位居上仙，為何在此，獨自孤寂？”
耀華輕聲地笑了，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對他的問話毫不介意。
“你還是問我了，天歌。”耀華笑道。
“天地間自有原因，說起我，你不是也在這裏暗等時機？”
“上仙要離開，應該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耀華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天歌，吾與爾不同，”耀華道，“吾自證道，隻有仙道得證的那一天才能夠離開，吾既然要證道，自然不能以仙法隨心所欲。”
“那麼，仙子……”楚毅笑，“為何要證道呢？”
耀華靜靜看著湖麵，不說話了。
楚毅見她這樣，心裏的那個想法更加明確，也更加大膽地說了出來。
“仙界，是上仙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耀華轉頭看向他，絕美的畫麵瞬間如同凝刻成了一副畫卷。
“天歌果然聰慧，”耀華看著他一聲歎息，“人間仙道間怎會生出你這樣的人？”
她沒有回答，可說的話已經印證了楚毅的猜想。
他嗬嗬一笑：“是嗎？能得到耀華仙子的稱讚，是我三生的榮幸啊。”
“你知道你三生為何嗎？”
耀華突然問。
楚毅驚喜地挑眉：“難道上仙還有附加的禮物要送給我？”
他模樣就像即將得到糖果的孩童一樣，看得耀華不禁失笑。
“人間魔尊，天歌道人，怎麼活了八百年倒更像五六歲的孩子一樣？”耀華笑著打趣他，“你此生讓天地撼容，前麵兩世自然要積累極大的因果。”
楚毅認真地聽著，不錯過她的每一個字。
耀華突然嘴角上揚，抬手淩空劃出一道星河。
“你的前生是外天星河旁的一株仙草，後落於星河中，投入凡塵。”
楚毅看著天上幻化出來的一片星河萬分感歎：“原來我前世是在這樣了不起的地方生活，外天是上仙居住的天外天？”
耀華點頭。
“難怪我此世的仙緣這樣好，總是能遇到天上的真仙。”楚毅笑著，眼神裏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