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聆從夢中驚醒，猛然大喊了一聲：“萬俟先生！”
她驚慌失措，豆大的汗珠從腦門冒出來，順著臉龐留下。
這麼久都過去了，她都已經要放下了，沒想到楚毅竟然在此時出現在了夢裏。
“小聆兒，你想不想活了？”
開口第一句話，楚毅就這樣說著朝她張嘴一笑，真實的讓白小聆覺得驚慌。
她輕輕抬手觸碰，卻像水中倒影，一碰集散，虛晃的在眼前飄蕩。
白小聆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那是夢！可是耳邊卻總響起在夢裏楚毅的話。
“小聆兒，本命花出世，你一定小心。”
……
夢裏，楚毅竟然掐住她的脖子，像要掐死她一樣不給她絲毫喘息的餘地。就像那夜的黑月，逐漸和他的臉重疊，白小聆一口氣沒上來就被他活活掐昏過去。
回神時，自己已經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要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劫後逢生？
“萬俟先生……”白小聆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說話的聲音不自然，像真的被人死死掐過脖子一樣。
像是聽到白小聆的呼喊，萬俟柳推開房門，看到白小聆癡呆地坐在床上，連忙過去，拉起她的手問她：“小聆兒，你怎麼了？”
見到他，白小聆驚慌的心平靜下來，看著他大喘粗氣。萬俟柳看到她脖子上隱隱的指痕暗暗吃驚。
白小聆突然抱住他，害怕地顫抖著身子：“萬俟先生，我夢見師尊了。”
萬俟柳看她這樣子，想到她脖子上的指痕，心裏稍稍有些驚訝，但還是平靜地說：“天歌與你有師徒之情，夢見他也是正常。”
白小聆卻在他懷裏搖著頭：“師尊要掐死我。”
剛一說完，萬俟柳回想起那一刹那他在她脖子上看見的指痕，更是吃驚，忙問：“天歌可跟你說了什麼？”
白小聆猶豫片刻，沒有直說，隻問他：“萬俟先生知道本命花嗎？”
萬俟柳更是吃驚，抱著她的身子都涼了幾分。
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白小聆安然的在他懷裏平息著心裏驚慌的氣息。萬俟柳像順氣一樣手在她脊背來回移動，下顎抵著她的頭，輕輕說道：“本命花，是每個凡人一生結一次因果之花，從因果裏生，自因果中滅，記載前世今生，承載先天禍福。”
“哦，”白小聆哦了一聲，“師尊說要我當心本命花。”
本命花，上仙白萱獨有的法術，他對此並不驚訝。她口中說的楚毅更讓他驚駭。
入輪回後，人應當忘卻前世所有的記憶，白小聆絕不會自己知道本命花的存在。難道真是楚毅告訴她……
萬俟柳暗自想著，白小聆叫他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萬俟先生，你怎麼呢？”她起身，坐到萬俟柳身邊。從未見萬俟柳失神過，這讓她有點意外。
萬俟柳眼神突然放出異樣的神采，像是剛才神遊方外。
他隱隱間有一種想法，也絲毫不避諱說出來給白小聆知道。
“小聆兒，”他叫她，唇邊隱隱的笑容微顫，“你可有想過，天歌或許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