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塵軒輕輕地出去，又輕輕地帶上門，轉頭看著神色間依然帶著愧疚的易千城，並無責備，隻是投去詢問的目光，易千城定了定神，“傾城身上是有著血之詛咒沒錯，可她身上似乎還有著另一種與眾不同的力量。”
染塵軒不明白，易千城看著他的神情，進一步解釋道，“那好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魔性。”
怎麼會？她是玄女，縱使曾經修煉過禁術，可也不至於帶著魔性，更何況還是與生俱來的，這絕對不可能！染塵軒難以置信地搖頭否認。
易千城很明確地說道，“絕對不可能有錯，如果不是因為她與生俱來的魔性，她身上的血之詛咒應該可以被化解，但就是因為這一點點魔性，我給她注入的靈力被激化，才使她變成剛才的樣子…………”
他呆立在原地，陷入了眩暈中，良久都不能反應過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隻有獨自在縹緲的天空下沉思的他。
不知何時，屋內似乎有了一點動靜，他反應過來，推門而入，傾城已經醒了，又換上了她那套白裙，背對著他立於窗邊，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可也能猜到她此刻的惆悵，一瞬間，他竟然有往後退的衝動。
傾城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內容，卻透著一種冷漠，不，是疏離，比之前更為冰寒，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染塵軒略微打了個寒戰，雖然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想回到剛才她被魔性控製的時候，至少，她的眼裏，會有他的一點點影子，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兒呢，也好過現在，隻有無盡的冷漠。至於魔性的事，他想似乎也沒必要問了。
那一瞬間的尷尬，他竟然找不到理由去化解，幸而易千城進入，他才稍稍地自然了些。易千城的話語間還是帶了歉意，“傾城，對不起，我……”
“沒什麼的，我都知道，不是因為你……”傾城一時也想不到安慰她的話語，看到她身後的夜淩顏，傾城覺得這畫麵有些眼熟，似乎像極了當年的他與她，也是這般深情。
不防備的，傾城指著夜淩顏，忽然提起，“你是不是說過，他說的一切你都聽到過？”
易千城有些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而夜淩顏不出意料地，將臉染成了夏日裏最絢麗的晚霞，易千城這才反應過來，用衣袖遮住臉，透露出三分嬌羞。想當年，他與她，應該亦是這般青澀吧……
傾城輕輕勾起唇角，拉了拉染塵軒的衣袖，示意他一起離開，染塵軒有一瞬間的失神，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看到她笑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笑，卻是第一次知道她笑的時候會有梨渦。原來這才是她真心的笑，也不知她想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無限美好的表情，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