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時的半坡人認為人是有靈魂的,而且認定肉體是受靈魂作用的,即人死了隻是肉體暫時失去了活動能力,而靈魂卻照樣活著。當時的人們認為墳墓是死者靈魂暫時停留或休息的地方,所以要極力保護屍體,盆或缽中央小孔就是供靈魂歸來時出入,以便孩子複蘇而再世。“我解釋道。
雷雲杵著下巴想了半天開口說道:“怪不得活地圖大叔家的那個甕底部竟然也有一個小孔,看樣子那也是直接學習來的。”
“應該是······”我·說道。
“看來你對甕罐(甕棺)了解的不少啊,還說什麼不是很了解;我得向你多多求教了。”雷雲那張冰冷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求教可不敢,我還真的不是很了解,不過是現學現賣罷了。”我擺擺手說道。
“我不喜歡太過謙虛的人,所以你不要太謙虛了;我說求教那就是求教。”雷雲拉著臉說道。
我淡然一笑說道:“同樣,我也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所以······”
“看樣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雷雲看著我說道。
話音未落,酒瓶已經舉起。咣一聲,我們兩個人舉起酒瓶就往喉嚨裏灌,直到酒瓶裏的酒一滴不剩。
其實說句實話,像雷雲這樣的人絕不失為一個好幫手;他這樣的人是最真誠的,對待朋友沒有一丁點兒壞心思,這樣的人值得深交;他說他交定我這個朋友了,而我也想說,我也交定他這個兄弟了。
“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他冰冷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為什麼會跟著何大拿幹這事兒,是吧?”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
“為了生存。”他想都沒想很直接的回答道。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確是個直性子,有什麼就說什麼,絕不藏著掖著;這脾氣像我,所以我喜歡跟他這種人打交道,最起碼心裏不堵。
“為了生存,這無疑是一個最充分的理由。”我說道。
“那你呢,你為什麼跟何大拿來幹這事兒;依你的本事,絕對可以在這一行混的風生水起,又何必給人當馬前卒呢?”雷雲跟我碰了酒瓶後說道。,
我喝了幾口酒然後說道:“我差不多跟你一樣,也是為了生存。”
“什麼叫差不多,這讓我無法理解。”雷雲說道。
“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我的這個差不多。我大學畢業後沒有工作,隻能回到老家經營著祖上留下來的一家古玩店。你也是業內人士,也知道古玩市場的行情,何止是三年不開張啊,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所以沒辦法才能跟著別人幹,掙點錢養家糊口。”我喝了幾口酒說道。
雷雲點點頭說道:“你這樣的高材生都無法立足,像我這樣的無業遊民就更加難了,糊口都是問題。”
誰說不是呢,這年頭想找份工作難於上青天啊;別說我這大學本來科畢業的了,就算是碩士研究生畢業那也不頂用‘就像我們西安一直流傳的一句話,你站在樓頂上扔下去一塊板磚,如果能砸倒十個,九個都是碩士研究生,剩下一個至少也是本科,怎麼就業?去哪裏就業?我倒是很有理想、很有抱負,一心想進國家考古研究所,可是這也就隻能是個空想了,空有一身本事,沒啥子卵用。
“沒事兒,趁著老板有錢,多撈幾個。”我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咱不能坑別人啊,我們也得有自己的原則啊。”雷雲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就是故意那麼一說,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反應那麼強烈;當然了,這種結果也是我想看到的,因為我之所以說那句話就是為了試探試探他這個人。果然,老子沒有看錯他,他這個人很有原則,不坑人,真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兄弟。
“好樣兒的,哥們挺你。”我豎起大拇指說道。
夜色越來越深了,而且沙漠中的晝夜溫差特別大;一陣涼風吹過,我突然感覺自己一陣哆嗦,還他媽真有幾分冷意。
我看看手表,才他媽十二點多,可是這沙漠邊緣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而且還特別的冷,這樣的溫差可真夠帶勁兒的。
“不早了,還是回去歇著吧;明天咱們得去看看駝隊,順便問問活地圖大叔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我們也好早做計劃、早做準備。”雷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