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頭發,林子想了想,最後還是上了床,躺在了問溫如桉的右手邊。
以往都是他躺左邊,因為溫如桉說那樣會離他的心髒更近。所以這次,林子想讓溫如桉離自己的心髒近一點,再近一點。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打著最後一次的旗子,林子縱容自己做了許多對溫如桉上下其手的事兒。直到林子再也抵不住困意的襲來,這才住了手乖乖地睡去。
至於明天會怎樣。管他的呢?
這一覺,溫如桉睡得不踏實。在夢裏跌跌撞撞了好幾次才輾轉到了床上。關鍵到了床上還有一隻不老實的手一直撩撥他。不是捏捏他的鼻子就是動動他的耳朵。真當他沒有知覺的嗎?他隻是懶得起來罷了。
所以,當騷擾漸漸來到他嘴唇上時,溫如桉再也忍不住了。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眼睛稍稍眯開一點兒縫——這人傻不拉幾看著自己的模樣倒是和林子有些像。
林子?
林子!
回過神來,溫如桉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林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環顧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林子的家後,溫如桉改了口,“不對。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昨晚喝多了,大鬧了酒吧一場,然後被帶進局子。是我贖的你。”
溫如桉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推測這話裏幾句真幾句假。最後幹脆耍起了無賴,一把攬過了林子的腰,朝他耳根吹氣,“我怎麼覺得你每一句話都在騙我呢?”
本來兩人間氣氛還挺好的,可溫如桉這一動作卻生生打破了和諧,攪得這團空氣曖昧四湧,仿佛回到了兩人之前的生活。
林子有些不是滋味地推開溫如桉,心裏一直在叫囂“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可嘴巴上說的話卻尖酸刻薄,“溫如桉,酒醒了沒?醒了的話就穿上褲子給我滾出去。”
“不滾。我決定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除非你跟我一起滾出去。”溫如桉倔得像頭驢,“反正這輩子我就黏你身上了。”
“那要我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哦。那你死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了。”溫如桉的字咬的很重,將普通一句話咬出了決絕的味道。
“如果我執意分開呢?”
“林子...明明你還喜歡我,為什麼要說這令人難過的話呢?”溫如桉皺起了眉,他以為林子原諒了他所以才讓他留宿他家。不過,看樣子是他想多了。
“沒錯,我承認,我還喜歡你。”林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反正是最後一次了,把話都攤開吧,“不僅如此,你囚禁我的那段時期裏,我還對你產生了莫名的感情。”
“不過比起對你的喜歡,我更討厭即便被囚禁都會產生不該產生感情的自己。每次見到你,我都會想起一邊被囚禁一邊又期待對方來臨的日子。而那個時候,你來找我也不過是為了做那檔子事兒。”
“所以啊,你就像是一麵鏡子。看到你就看到了曾經可憐的自己。就算我逃避吧,我也不想再看到你,看到過去的自己了。”
溫如桉張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
“我們...重新開始不行嗎?林子,你知道的吧,我是心理醫生,我會治好你的,相信我,相信我。”溫如桉慌不擇路地開口,他怕再不解釋,自己和林子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