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淩語卻硬生生的將手抽了回來,“我自己來吧!”明明想強忍著淚水,卻越發的控製不住,低下頭,不看他。
萬俟悠揚低下頭看她,卻見她滿眼淚水。“怎麼了?”
“你寧願死,也不要我,”駱淩語凝噎,“你是真的不喜歡我,我不會勉強你的。”她終於明白,那日王婆說她與他是郎才女貌的時候,他為何是那樣臭的臉色。
萬俟悠揚徹底愣住,她哭不是因為自己傷害了她,“我不是不喜歡你,隻是因為……我們……”
“因為什麼?”駱淩語望著他,“你有老婆?”
“沒有。”
“你有私生子?”
“沒有。”
“你有喜歡的人?”
萬俟悠揚沉默了,“你知道的。”
“既然你不喜歡我,又為何要那般對我?”駱淩語心又開始陣陣劇痛,“你把我也當成以前你的那些女子了?”
“不,你跟她們不一樣,隻是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萬俟悠揚眼裏濕潤,“在我心裏,你始終還是那個依賴我的肉丸子,從沒有想過把你當成女子看。”
“我已經十六歲了,快十七了,不是小孩子。而且你有吻過我啊!”
萬俟悠揚不知該如何告訴她,那隻是他的錯覺,一時的意亂情迷而已。“我比你大二十二歲。”
“二十一歲又七個月。”
萬俟悠揚無奈,“我比你父親還大兩歲。”
“那……又有什麼關係?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兩個人真心相愛,性別都不是問題,年齡算什麼?”駱淩語言語激動。
萬俟悠揚也認為她說的有道理,但是自己接受不了,邁不過心裏那道坎。
駱淩語就那麼淚眼看著他,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或許,這個看起來最溫柔的人才是最無情的人。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有一道傷口。
“謝謝救了我。”許久,萬俟悠揚叉開話題。
“不用謝。”
“你好像沒有中毒?”
“嗯!”駱淩語已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你為什麼沒有中毒?”
“你懷疑我?”駱淩語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不是……你別哭。”萬俟悠揚看著她流淚不止,心如刀割,“我隻是很好奇,我們吃的東西都一樣,你安然無恙,而我卻又上了當。”
駱淩語看著他,目光變得有些冷,“毒是我下的,我趁你不備之際吃了解藥,是我買通殺手,想要你的命。”
“語兒!”萬俟悠揚見她如此說話,不由覺得自己確實傷她太深,她什麼錯也沒有,“我知道不是你。若真的是你,你又怎會不顧性命的救我?”
“本來我是想要你的命,可是我又後悔了,不行嗎?”駱淩語冷冷道。
“語兒……”萬俟悠揚不知該說什麼,再多的話都是蒼白。
“嗖”的一聲,一隻小白瓶飛來,萬俟悠揚伸手接住。
“這是輕塵弟弟的療傷聖藥,你自己擦吧!”
萬俟悠揚看了看藥,又看了看她,“你要走了?”
駱淩語不由一陣心痛,“你就那麼想讓我走?你放心,我駱淩語說話算話,說不糾纏你就絕不會糾纏你,等你傷好了,我立即就走。”
“語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萬俟悠揚眼神哀傷,“世俗輿論並不容我們在一起。”
“隻要你我願意,又關世俗輿論什麼事?”
“你現在還小,你不懂得‘人言可畏’。人言可以暖人心,也可以是一把利劍。”萬俟悠揚生活了半輩子,自然知道其中厲害。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駱淩語冷哼一聲,“你在乎!你在乎世俗的眼光,就不在乎我嗎?”
“就因為在乎,才不想讓你身負枷鎖。”
駱淩語從小到大都沒有如此痛心過,即使在與駱淩熙鬥智鬥勇十六年,她也沒有如此無助,除了瞪著眼,就隻有大喘氣。
瞪了好一會兒,發現太累,太傷害自己,索性閉上眼睛,然而閉上眼睛,昨晚纏綿的那一幕卻湧上心頭,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然而適得其反。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這不過就是成長道路上的挫折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在她自欺欺人的安慰中,終於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卻感覺有人在碰她的手,睜開眼迷惑的看著他,“你幹嘛?你自己睡不著就要把我吵醒?”
“我……”萬俟悠揚指著手上的小白藥瓶,“不是說是療傷聖藥嗎,你的手也受了傷。手腕怎麼也受傷了?”
駱淩語發現自己錯怪他了,“不小心傷的,既然傷了我,又來替我擦藥是怎麼回事?討厭你這種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