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淩語與萬俟悠揚兩人將鑄劍坊周圍方圓幾裏都找遍了,然而還是沒有找到冷凝夜的蹤跡。
本來他們料想,那麼短的時間內,若是要帶著一個重傷昏迷不醒的人,一具屍體,是絕不會走遠的,然而事實證明他們猜錯了。既然此處找不到,那麼就隻有去敖寒的寒意軒看看了。
兩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徒步行走,本來萬俟悠揚有幾張銀票的,然而在烘烤濕衣服的時候,順便把打濕了的銀票拿出來烘烘,這一烘就烘出問題來了。
在駱淩語突然闖進去的瞬間,來了一陣風,不經意間銀票飛入了火焰之中,幸運的是搶救回來了,不幸的是每張銀票都燒毀了一部分,已經無法使用。
萬俟悠揚欲哭無淚。現在隻希望可以遇到馬車什麼的,想著搭個順風車,幸運的是他們還真遇見了一輛車。
那是一對老夫妻,在趕著馬車不慌不忙的朝前走著,但是他們的馬車並沒有車棚,上麵堆滿了柴禾,估計是到集市上去賣。
萬俟悠揚打發駱淩語前去討個乖,搭個順風車,他的理由是她長得又乖又萌。駱淩語在銀票被燒一事上確實理虧,所以決定厚起臉皮上前去。雖然她自己還有錢,但是出門在外能不花錢就盡量節約。
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確實有用,兩位老人欣然同意他倆坐上他們的露天馬車。
駱淩語笑嘻嘻的招呼萬俟悠揚過去,然而那位老婦人在看到他的時候卻是一臉驚喜,“是你!”
萬俟悠揚一愣,“老人家,你認識我?”
“哎呀,小夥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張嬸!”
萬俟悠揚仍然迷惑,張嬸這概念太模糊了。
“十五六年前,你的孩子缺奶,你找的我幫忙呀!”張嬸繼續解釋。
萬俟悠揚尚未婚娶,哪裏來的孩子?他的表情告訴她似乎是弄錯了。
一看萬俟悠揚的表情,張嬸急了,“那個時候你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女娃,你說孩子的娘親意外去世,所以你一直給孩子尋找奶源,但是附近都沒有還在哺乳期的婦女,那孩子哭的甚是厲害,急得你焦頭爛額。老頭子你說,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張大爺盯著萬俟悠揚多看了幾眼,“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回事!”萬俟悠揚頓時想起來了,那個嬰兒正是嗷嗷待哺的駱淩語,臉不由微微發紅。
“我就說吧,我張嬸可不會記錯。況且你的模樣與十多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來。”張嬸興奮著說道。
駱淩語不由錯愕的看著萬俟悠揚,他還有個紅顏薄命的妻子,一個女兒?
“我還記得那個女娃眉中間有一顆極為罕見的美人痣呢!”張嬸,“不會就是這個丫頭吧!長這麼大了,真是漂亮的如天仙!”她拉著駱淩語的手輕輕的握著。
駱淩語明顯感覺到那雙手長滿了老繭,非常粗糙,但是看著張嬸那麼熱情也沒有掙脫,把疑問的眼光投向萬俟悠揚。
他尷尬的點點頭,“那個嬰兒確實就是她!”
張嬸更是喜上眉梢,“哎呀,那個時候我就說丫頭長大了肯定跟她爹爹一樣好看,果然如此。是吧,老頭子!”
張大爺也憨憨的笑著,“都好看。”
駱淩語:他怎麼就成了我爹爹?夢姑姑們說過,我牙牙學語的時候是他在陪著我,一直照顧了我半年多的時光,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叫爹爹,喊得他一陣欣喜若狂。
但是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好嗎?況且這張嬸看起來也是花甲之齡,十五六年前還能產奶嗎?
於是她準備把這些疑問通通拋出來,萬俟悠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卻及時製止了她。“那個時候真是謝謝你們了。”
“說哪裏話!要不是我們家那頭母羊剛好下了幾隻小羊羔,它有充足的奶源,不然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駱淩語滿臉黑線,這麼說她那時吃的不是人奶,而是和幾隻羊爭奶喝!她瞪著萬俟悠揚,眼神在斥責“你居然給我喝羊奶!”
萬俟悠揚無奈的笑道:“形勢所逼嘛!”
張嬸拉著駱淩語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丫頭啊,你現在長大了,以後一定要對你爹好點,那個時候他一個大男人扶養你一個吃奶的孩子,又當爹又當娘,可真不容易。”
“每天給你洗換尿布。你每天晚上都要醒好幾次,每次醒都要哭著鬧著,還要吃東西,為了不讓你餓著,他白天會提前擠點羊奶,晚上你一餓就給你蒸熱喂你喝,烘著你睡覺,所以一晚上他幾乎都睡不好。”
“然而白天的時候吧,你又要不停的動著,他隻能抱著你四處走,停下來你又哭個不停,最要命的是,除了他,你誰也不讓抱,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