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晚霞之中總是讓人安靜的,這樣的安靜,讓人產生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感覺。約瑟強迫自己吃下簡單的行軍食物,不無擔憂的看著黑洞洞的堡壘大門,裏泰迪蘭歎氣走過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但願你能夠做出你不後悔的決定。”
約瑟勉強產出一個笑:“振作起來,我的朋友,總會有光明到來的。”
裏泰迪蘭的聲音冰冷:“當我們在麵對迷霧山大軍的時候,我相信光明是會到來的;當我們在幽暗森林中,麵對樹巨人的突襲的時候,我相信光明是會到來的;當我們站在平原上麵對鬼武士的刀光劍影的時候,我相信光明是會到來的。但是現在,約瑟,現在我相當迷茫,我不知道是否還會有光明。隻能祈禱你,能夠找到光明。”
約瑟站起來,拍了他一下:“會的,我的朋友,會找到的。”
“將軍!”從遠處傳來呼喊,聲音相當急切。太陽已經完全落下,約瑟知道,時候到了。剛才呼喊的傳令兵也衝到了約瑟近前,氣喘籲籲:“她到了。”
約瑟拿起塞林格爾和烏木杖,緩緩走向前去,走向自己的決鬥場。
死襲出現沒有任何預兆,蛇教堡壘之中沒有歡呼,也沒有祭祀,門一開,這個看似嬌小的身影就從裏麵鑽出來了。她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事先被安排好的士兵們急切的環顧著自己的周圍,看到周圍也是戰士以後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們現在急需支持,來自同類的精神的支持。但是他們不知道,對方也在心中尋求支持,而且相當的恐懼。
約瑟走過集結滿部隊的平地,羅蘭向他點了點頭;約瑟走過諾多遊俠的哨位,裏泰迪蘭依然在用弓箭盯著那個身影,沒有任何轉變;約瑟走過已經變成廢墟的攻城塔,上麵還有煙冒出,一直伸到天上。
就這樣,約瑟慢慢離開了自己的保護,走到了保護之前,與死襲麵對在了一起。她的臉上甚至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在短暫而血腥的印象以後,她終於開始與人類對話,而不僅僅是蔑視。
她的聲音像是隔空傳來,有一種飄然於世的音效:“你沒有逃走,很勇敢,但是,很愚蠢。”
約瑟將烏木杖用黑布包起來,不會被發現,但是他僅僅攥著。他看著她奇怪的眼睛:“真正的戰士,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戰場的。”
“他們在蛇教裏麵說,你不是人類,因為,你解決掉了神祭司。這看起來不是人類所為。”
“但是就是人類所為。”
死襲歪了歪頭,好像是表示疑惑:“你不應該改變一下你的語氣嗎,這帶有很強的攻擊性,會讓你更早的送命。”
約瑟右腳往後退一步,做出準備接受撞擊的姿勢,拔出了塞林格爾:“那也會讓你更早的我送命。”
死襲的眼睛中充滿了怒火,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遭受這樣的挑釁,或者說是侮辱。她從腰後拔出了那把劍,瞬間燃燒了陰暗的火,在慢慢變黑的天空下顯得相當明亮。約瑟做好防禦姿勢,一步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