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戰將結(2 / 2)

四國的精銳騎兵全部葬送於此,他們的屍體和死去的戰馬,在很大的麵上鋪撒開來,血流成河,讓人不寒而栗。剩下的兩萬多部隊,在正午的太陽下依然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來自心底最深處的寒意。聯軍在此傷亡一半,死去的人和活下來的人都不會感覺到絲毫的幸運,因為經曆的同樣都是地獄。

人類以相當沉重的代價贏得了這場戰役,活下來的人擦幹鮮血,在戰場上各處疲憊的打掃著戰場,希望能夠遇到活下來的戰友或者任何一個士兵。但是這樣的希望很渺茫,在長時間的擁擠、嘈雜、相互拚殺和鬼武士精確的打擊下,沒有多少傷兵還能夠支持下來,往往在被發現以後,就吐出自己最後一口氣,然後陷入另外一個世界。

國王和領主們沉默不語,確實,代價太大了。今天不管是否勝利,都是大陸曆史上昏暗的一天,無數家庭在這場捍衛大陸的戰鬥中失去了丈夫、弟弟、哥哥、孩子、父親。屍體排滿了整個戰場,需要調集附近所有的馬車和人力車才能夠將他們運送出去。前來幫助收殮的百姓默默無言,在這個戰場上,人類已經足夠證明了自己的無私和奉獻。

瑞文斯頓在這場戰役中失去了太多男兒,以重盾步兵為主的瑞文斯頓軍團需要作為前鋒為整隻部隊承受箭支打擊,這也讓他們成為傷亡最多的部隊;瑞文斯頓國王衛隊也在此役中全軍覆沒,但是格裏高利國王沒有任何怨言,正如菲爾威茨海軍全軍覆沒時菲利普四世隻是接下海軍勳爵的披肩,沒有任何怨言一樣。

日落時分,在戰場打掃即將完畢時,他走到最後一位瑞文斯頓天鵝聖騎士倒下的地方,慢慢撿起了那麵旗幟。約瑟撫摸著旗幟的旗麵,如此光滑、如此細膩、一塵不染,這麵旗幟將永遠不會受到黑暗的侵犯。

人類士兵經過短暫的相處已經和樹巨人相當融洽,這些看起來呆頭呆腦的龐大生物給這些悲傷的人帶來了樂趣。即使是從前最冷漠的人,現在看見這樣的景象,眼中也不停流露出熱切的目光;經過這樣一場生死之戰,他們明白,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也最珍貴的。

裏泰迪蘭當然不能夠為這麼多的對話翻譯,所以多數時候,都是他們用著自己的方式交流著,而且樂在其中。現在,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能讓他們樂在其中。

格裏高利國王看著那些龐大的身影,問了約瑟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約瑟也問過自己很多遍:“不管天琴戰士還是銀霧遊俠,即使打擾了他們的安寧生活,但是他們至少是大陸的一部分。但是,這些樹巨人,他們甚至不是大陸的一份子,因為窘迫來到大陸,我們有權要求他們和我們一起戰鬥嗎?“

約瑟看著那些身影,他們雖然巨大但是無辜,不過約瑟還是咬著牙說了一句:“隻要是生活在大路上的,就無法幸免,遲早要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