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靜謐的,隻有那些在夜間出沒的生物們,從自己的眼中看著已經疲憊不堪,卻依然朝著目的地挺進的約瑟一行人。在月光下,他們的身影顯得孤獨而又堅定。好像生來就是為了完成這個使命。
沒有一匹戰馬不呈現出疲勢,他們盡力的邁出步子,好讓自己背上的戰士能夠早一點到達那個地方。不知道敵人到底要什麼動手,將所謂的祭品投放於火上。約瑟一向反感這種所謂的祭祀,將活生生的生命,置於火刑架上,而圍著的人,高舉著雙手,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麼拯救,其實沒有任何人得到拯救,隻不過又多了幾個在亂世之中不明不白死去的人而已。
裏泰迪蘭一言不發,約瑟知道他的感受,他能夠感知到什麼東西,他一定覺得,這趟行進撲朔迷離,讓他看不清方向。再看看艾麗絲,她一臉堅定,新換上的瑞文斯頓戰甲相當的拘謹,但是她此刻一定覺得欣喜,至少是高興,能夠以完全不同的身份參加拯救自己妹妹,討伐蛇教的戰鬥。但是周圍的士兵對她還是略有防備,沒有騎得離她很近,艾麗絲因為救人心切,沒有發現這個微小的事情。作為指揮官,至少需要自己的部隊保持團結,沒有猜忌。約瑟向艾麗絲騎過去,他感到北地的風再一次吹拂到了自己的臉上,有快要到瑞文斯頓了。
地上的雪血草被戰馬踏過,又頑強的再次立起來。它們的枝幹若被完全拔出,軀幹就會產生血色液體。而隻要不是將它完全拔除,它還能夠自己再立起來。艾麗絲一路上望著這些不堪重壓,卻又屢屢站起的草,笑了。
“你打算怎麼做?”約瑟的問話使她臉上出現的笑消失了。
“殺掉她們全部。”冰冷的回答,地上出現了少量的積雪,又到了瑞文斯頓。
他們是在離天亮還有十五大陸司的時候到達那個山穀的頂端的,戰馬已經被留在山下由人看管,它們剛剛到達指定位置,就一匹接著一匹的累趴下了,暫時無法行動。先期一百五十人正在集結,後續的一百人也會陸續到達。
艾麗絲擔憂的看著天空,北地的群星和月亮已經慢慢沉下去,東方,已經有破曉的跡象。群山很快就會被照耀出來。山穀下,幾個零星站著的哨兵,撥動著營地裏的篝火,篝火旁有兩三個帳篷,其餘的,什麼都看不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裝備如何。
艾麗絲細細喘著氣,開始將自己準備好的繩索放下,瞄著旁邊的一棵樹,就開始往上綁。眾人看著,莫名其妙。
“我們的部隊還在集結之中,你要幹什麼?”裏泰迪蘭將長弓立在地上問道,他還是沒有放下對這個蛇教祭司的戒心。
“到黎明時,你們最多能集結完一百五十人。不能再晚了,我們必須趁黎明他們最困乏的時候將他們消滅掉。”
裏泰迪蘭想說著什麼,約瑟止住了他,將艾麗絲的繩子拿過來握在手中:“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們不知道下麵有什麼,而且我的人已經疲憊不堪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他們的戰鬥力一定會大大被削減,而且,看不見敵人,一定會造成他們心中的負擔,這些隻是些普通士兵和初級祭司,他們沒有太多的戰場經驗,就是要用恐懼壓垮他們。”艾麗絲說著,已經將繩子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