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一直沒有進入村莊,直到四處遊蕩的哨騎回報確信周圍沒有了危險以後,約瑟才進入,身後跟著弗雷裏德,他們沒有帶來食物用品,沒有必要徒增村民們希望和失望之間的差距。約瑟命令一小隊騎兵不停歇的收尋襲擊村莊的蛇教小隊行蹤,一定要在進駐這裏之前,消滅掉他們。
地上還有散落的穀粒,那是村民拯救自己的食物時散亂灑在地上的,混在黑色的泥地中,顯得相當醒目。最近村口的那戶人家,丈夫呆滯的拿著一根柴遲遲沒有丟進火裏,妻子保護著孩子,看著約瑟一行人完全不動。遠處原來行走著的人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看著約瑟他們,好像現在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正在烹煮的鍋中,隻有少得可憐的米粒,飄在水中,馬上要開始翻滾了。一沉一浮的,像是在戲弄盯著它們的人。
約瑟摸著自己身上的幹糧袋,告訴弗雷裏德將所有戰士的晚餐拿出來分給村民。那些村民,伸長著脖子等待可能發生的事情,境遇已經相當壞了,不可能再壞了。當弗雷裏德和幾個戰士拿著麵包、風幹肉等進來的時候,人群中明顯出現了騷動。約瑟摘下自己的幹糧袋,從中拿出麵包,衝著人群搖晃大喊:“我很抱歉作為領主,沒能給你們安定,請接受我們微薄的獻禮,更多的,還在後麵。”
約瑟揚了揚頭,弗雷裏德眾人朝著人群移動,人群也朝著他們運動,一種類似悲傷,又類似歡喜的情緒充斥著人群。約瑟將麵包遞給了最近那戶人家的小孩,把幹糧袋交給那家丈夫。
那男人感激的連點著頭,女人趕緊把幹糧袋接下,開始準備晚飯。小男孩拿著麵包,開始啃起來。太陽從依然沒有消退的黑煙中亮出自己最後的一次風采,然後就沉睡在地平線以下。隱沒下去的地方映出了漂亮的晚霞,那個小男孩笑了,約瑟伸手摸著他:“記住,今天是美好的。”
行軍帳篷也被分給了村民,約瑟和其他三百人為他們站崗。老人摟著孩子,嬰兒依偎在母親的懷裏,這是他們能夠安靜睡下的第一個夜晚。約瑟靠在亮著火把的村頭圍牆上,高處簡易崗樓上走來走去的士兵的長矛時不時的在他的臉上映出影子。他半睡半醒的靠著,直到弗雷裏德踩著已經快被風幹的泥地走過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領地。”弗雷裏德聽起來犯了難。
約瑟長舒一口氣:“是啊,這是我的領地。還不錯。”
弗雷裏德點點頭,也靠在了村頭的圍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