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就是答應離家家主保住離家,可最終卻撿回來了司涼決。
思及司涼決,司涼錦的臉難得帶了點笑意,雖是有些冰冷,因為她忽然想起,自己忘記告訴他一件事情,在那血煞之地,千萬千萬不要抱有絲毫的同情心啊,不管是對誰。否則,要吃大虧的。
風諾一直在入迷地觀察著司涼錦,這麼多年了,他幾乎日日夜夜都在想她,但是不能想不該想的思慮在日日折磨著他。
如今終於可以見到她,就這樣放縱自己一次吧,拋棄責任,拋棄立場,以風諾這個人的身份。
他看著司涼錦麵上浮起的笑意,雖然淺淡,但仍然被他捕捉到了,是誰讓你笑,是那個新的……徒弟嗎?
“砰!”司涼決被狠狠地撞到一邊,血從他的嘴裏溢出來,他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遭受這樣的折磨。
來此第一天,他就著了這些人的道,這裏麵什麼東西都不能信!隻是因為幫了一個被追殺的小女孩,他就落到了如此境地。他惡狠狠地盯著那剛剛還甜甜地叫他哥哥的女孩,現在卻嘲諷他是一頭天真的蠢豬!
是啊,他是天真,就算司涼錦一遍遍地叫他要心狠手辣,他還是那麼容易被騙,那麼容易心軟。
就算他一直說著 恨,說著殺,但輪到到了真正人類的時候,他還是無法簡單地出劍。
看著向他淩空劈來的劍,他摒住呼吸,或許離清歡很容易被打倒,可是司涼決不會那麼簡單就死掉,他是,要戰勝司涼錦的人啊。
“風諾,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像是經受一場疲勞的戰役,司涼錦道:“我來此隻是索要我本來的東西,至於天涯果,我想你應該給。”
“天涯果我可以給你,但是七月令,錦兒,抱歉。”風諾淡淡道,此時他已經平複了心境,他又是那個溫柔平和的大祭司了。
司涼錦看著他,似笑非笑,最終,說了一句:“隨你。”
七月令於她而言更像是一段慘痛的記憶,她要回來不是為了送給司涼決,隻不過是不想自己的東西在風諾手上,那讓她覺得,很不踏實。
可若是風諾執意不給,她也沒什麼所謂,不過說到七月令,司涼錦才想起,自己收了司涼決以後,卻沒有給他什麼見麵禮。
或許自己應該給那孩子一個驚喜?
眼波流轉,恍惚間她還是千年前那個單純天真的司涼錦,帶著點狡黠的目光生生灼傷了風諾的眼,錦兒,錦兒,我們終是要再見嗎?
司涼錦看著他,最後說了一句,風諾,不管你如何想,總之,在我的人生裏,沒有原諒這個詞,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她轉過身,一身白衣翩躚似月下長練,帶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高貴,慢慢消失在天際。
風諾長久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動了,是會控製不住地追上去,祈求她留下。還是就此跪下來,後悔自己當年的作為。
但是都沒有,因為他知道,他是真的,永遠地失去那個女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問了藏在他心中已達千年的話:“錦兒,你是因為我的背叛而無法原諒我,還是因為……我像久安,所以你無法原諒久安的背叛?”
沒有人回答。